電話刺耳的響起,小平頭接起後聽了片刻,戰戰兢兢地上前彙報:“汪處長,辦公室朱秘書來的電話。”汪曼春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已被吊上刑架的曼麗,命令列刑者:“狠狠地打,給我問出她的上線究竟是誰!”返身接起電話:“我是汪曼春。”
朱徽茵聽到聽筒內傳來鞭子揮起時呼呼的嘯叫聲和落在人身上沉悶的鞭笞聲,顫抖的手指幾乎握不住聽筒。她穩住心神,聲調平穩地彙報:“汪處長,三組有訊息回傳,一組人員已經返回76號。”聽到對面汪曼春尖銳的回覆:“我馬上回辦公室。”
汪曼春示意手下處理王天風的屍體,回到辦公室時仍然怒容滿面。她不得不承認她低估了這個女特工的意志和身手,在急於爭取轉變者的迫切心態下,她做出了錯誤的決定。
辦公室內候見的兩名一組人員窺著汪曼春猙獰的臉色,汗溼重衣。在汪曼春灼灼的目光下,硬著頭皮上前彙報:“汪處長,我們還是沒有發現毒蠍的行蹤,但是從他遺落的裝備看,他確實是受了致命傷。我們已經在各個小診所和醫院布了人手,一有可疑人物出現,我們就能立刻得到訊息。”
汪曼春瞄了一眼手下遞上的滿是塵土和血汙的裝備外套,胸口位置的布料赫然被子彈洞穿留下了一圈焦黑的痕跡。她緊抿雙唇,坐在了辦公桌後,手指抵著額頭,疲憊地揉著太陽穴,慢條斯理地詢問朱徽茵:“三組那邊有什麼訊息過來?”
朱徽茵正容回答:“三組彙報沒有發現異動,從昨晚到今早,沒有任何人出入明公館,早上明長官和明秘書長正常赴政府辦公廳上班。”
汪曼春怒睜雙眼,豁然起身,在辦公桌後來回踱步,自言自語:“沒有異動,沒有異動,難道是我判斷有誤?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轉身面對手下時,她已恢復鄭靜,接連下令:“一組繼續監控所有醫療地點,一有異常立刻彙報。朱徽茵,你通知三組,如果發現明臺出現在明公館附近,就地抓獲!”
朱徽茵猶豫一下,開口勸道:“汪處長,明長官那邊……”
汪曼春揮手止住:“明長官那邊,我自會彙報。你照做!”
“是!”手下敬禮退出辦公室後,汪曼春看著那扇合上的門,十指神經質地扣住椅背,回想到明樓對她的承諾:“如果涉及到明臺,你要秉公執法,不要顧及我的情面。”這句話一直在她腦中盤旋,她喃喃自語:“師哥,你不要怪我。”思量片刻後,她壓下內心的焦躁,決然返回刑訊室。
刑訊室內,曼麗身上鞭痕交錯,殷紅的鮮血滲出,在衣服上染出縱橫蜿蜒的血痕。她已經神志模糊,仍然咬緊一口銀牙,沒有發出一聲□□。王天風已經斃命,她寧願死也不會出賣明臺,她混沌的意識裡閃著欣喜的念頭,明臺還活著,明臺還活著,只要他好好地活著,哪怕他會和那個女□□喜結連理,會和她子孫滿堂,那又有什麼關係。從明臺在天地瓢潑的大雨中返回刑場傾身攔阻她面前的行刑隊時起,她就決定,讓他幸福就已經是她的幸福了。
汪曼春冷眼看著這個女特工因鮮血暈染而顯得更加奪目妖嬈的臉,陰冷的逼問:“我有數十種讓你生不如死的辦法,在76號,還從來沒有我撬不開的嘴!你早點說,省得自己皮肉受苦。”
曼麗抬眸瞟了眼汪曼春,嗤笑一聲:“你讓我說什麼?我只是A組的一個行動成員,我只知道我們的組長是毒蠍,我認識這個人,但我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汪曼春抓起曼麗滿頭烏髮,怒喝:“你當我三歲小孩嗎?明臺就是毒蠍,這麼簡單的事實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曼麗冷笑一聲,嘴角溢位一絲鮮血,嘲弄道:“我和明少的關係不過就是他包養了我,在煙花間他看上我,有這樣一個有著政府要員的大哥,家財萬貫的少爺當金主,倒省了我很多麻煩。”曼麗輕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