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睡的正爽,忽聽得外面人馬奔動,大通鋪房內所有人皆從睡夢中被擾醒,爭先跑出客棧湊熱鬧。
他被吵後,大股惡臭驀然滲入知覺裡,阿真噁心的都快吐出來了,翻身跳起,急奔出大通鋪,猛力呼吸清新的空氣,嗅了嗅一身惡臭,乾嘔了幾下,不明白圍在門口觀看的那群人,不就是抓匪嗎?有什麼好看的?
大隊人馬火速來到悅陽酒館,大陣喲喝拍門聲過,留有小鬍子的掌櫃揉著雙眼開啟門,咋見如此多的官兵,嚇的雙腿發軟砰坐於地,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顫抖喚道:“差……差爺……”
天色漸漸呈亮,周濛濛是心急如焚,見到這個掌櫃開門便嚇跌於地上,急急走上前柔聲說道:“掌櫃你別害怕,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詢問你件事。”
“是是是……”掌櫃著實嚇的不清,面對這個很美的姑娘,連連點頭應是。
周濛濛手指楊騰飛詢問:“昨天與他一起來的那位公子人在不在館內?”
掌櫃見到楊騰飛,見他半彎著身,沒了昨天那神氣樣,馬上便明白定是這兩個騙吃騙喝的東西所犯的事了。昨天這人先跑了,後面那個幸遇著湯小姐才免遭牢獄,如此多的官兵前來詢問,用屁股想都知曉定是那個狗東西欺侮了湯小姐。
這一番想,掌櫃從地上爬起來,氣忿難平啐罵:“這個狗東西,沒錢還敢來吃飯,幸得湯小姐康概解囊,不知感恩圖報也就罷了,竟幹如此禽事,著實可惡。”
“呃?”周濛濛和楊騰飛聽到掌櫃這陣啐罵,雙雙愣怔,周濛濛皺起眉頭小聲詢問:“你說相……呃,你是說他沒錢結帳?”
“是呀。”掌櫃猛力點頭,比著一塊印罵道:“不僅沒錢,還拿這麼塊印來糊弄人,此賊胎一看便知不是好貨,逮到他直接砍頭也不為過。”越是罵那個吃白食的,那就表示他和他們不是一路人。
聽到相公竟拿印信抵押飯錢,周濛濛整個人都傻了,急急伸手索要:“那現在印信在何處,快快拿出來。”
掌櫃不屑擺了擺手,呸罵道:“早扔了……”
“你他媽的不要命了。”楊騰飛氣的渾身顫抖,欺上前兇拽過這個不要命的掌櫃,臉色鐵青裡又帶著絲臊熱,咬牙齒切恐嚇:“竟然扔真哥的印信,你知道那是什麼人嗎?再罵就割了你的舌頭。”
“這這這……”突然被扯,掌櫃嚇的差點口出白沫,咕嚕雙眼四下巡看,見到眾差皆目露兇光,嚥了咽沫液,真的不知發生什麼事了。
周濛濛聽得難受,可掌櫃也是不知情,上前阻止道:“四候爺切勿如此。”
“哼!”楊騰飛氣極甩開這個掌櫃,老臉冒出淡淡熱氣,終於明白昨天真哥為什麼會這麼恭唯自已了,原來他身上半紋錢都沒有,而他竟然就這樣給跑走了,千想萬想也想不到手掌天下兵馬的堂堂宰相竟然身上沒有半紋錢啊。
“掌櫃,這是如何?你一一與我道來,不能加油添醋,亦不可少漏細節。”兇殘之徒縱然就是吃白食,拿起宰相之勢,又何故會淪落至此?著實匪夷所思,引人費思量。
從客棧起更,阿真往街上走了走,來到一架粥攤,呷了碗小粥,噎下兩顆包子,心情不錯向白虎街而去,心裡暗想,不知道婷兒他們回來了沒有,若還沒來,那他該怎麼打發掉今天的時間?
五更時分,天已亮起,金陵開始熱鬧了,各行各業皆開了鋪門,奴僕婢女一窩一窩往菜市場而去,上早朝的官爺們坐著轎乘讓人扛著一架一架往禁門奔入。
“奇怪?”走到白虎街,眼見不下十來頂官橋向禁門方向奔,阿真狐疑皺起眉頭,自言自語喃喃:“今天皇上沒有叫起呀?”
等等?真的沒有叫起嗎?不對呀,他都一整天沒回家了,太監來通知自已肯定也不知曉,說不定還真就叫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