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回答,撂起陰狠雙目,突扭過頭大瞪元魅達,牙齒沙沙響磨,從縫裡擠出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三朝老臣又怎麼樣?元魅達在夏周已是位極人臣,無可再升,償若金遼賞個一公半王……”說到這裡,手指迅猛直指,殺人目光辛辣。“……他能連他媽都能給賣了,何況是皇上。”
“住嘴……”元魅達神情淒厲,臉上的皺紋線條抖顫不停,雙眼兇狠瞠大,咬牙切齒,像是要撲上去咬死阿真般,牙齒也是刷刷恨磨,牙縫裡擠話:“金殿之上,聖君面前,本座讓你說,若不能說出個子醜寅卯,看皇上如何處治你。”
說到狠,阿真更狠;說到惡,阿真更惡;溢血雙目嵌著棺材,啃屍咀骨道:“既然本相敢開口,就有憑有據。”
第339章 當殿噴血
眾臣還是第一次見著右宰相這等兇狠,心裡皆駭,老烏龜派一夥人不敢吭聲,此事牽扯的可是通敵賣國之罪,若右宰相真的拿出實據,替元老說話的人個個都得人頭落地,一派歸一派,牽扯的是仕途性命,哪裡敢開半個口。
右宰相和元魅達鬥起,黃源心裡早樂了,可見他們兩人金殿之上皆是無比兇惡,心頭自是慌虛無定,一時之間,大殿鴉雀無聲,誰都不敢開半句口,連上看鐵青臉的皇上一眼都不敢。
阿真狠瞪老烏龜半晌,喝聲詢問:“本相問你,六年來你在邊疆為何總斥退了將軍之策?為何總縮於龜殼?為何總讓狼子捱打而不思反擊?”
元魅達就知他要以此汙衊自已,心裡冷笑,自然抱拳上叩:“皇上,狼子兇狠,我軍無後路可退,若無萬全之策,臣怎敢私自用兵。”轉眸怒瞪阿真,哼哧拂袖:“你大膽之極,痿道與渭山之事,你趁本座在汾水,私自出兵,還好是僥倖成功,若有半失,狼子必長屈直入,置吾皇於不顧,著實大膽。”
“你還道本相再去邊境是拒狼候、北道行軍總管嗎?”阿真不屑之極,斜眼哼回:“本相身為右宰相,手掌龍符虎符,就是你不在汾水,本相要出兵,能輪到你多什麼嘴?說什麼私自出兵,也不怕笑掉人的大牙。”
“夠了。”周帛綸氣結,三拍桌案,手指阿真喝問:“你說元愛卿是奸細有何證劇,今日若沒拿出實證,朕饒不了你。”
“打仗不管勝還是敗,總是個結果,縱然就是敗,兵士將軍習得戰場經驗,累積兵法戰術,豈有永敗之理?而你卻總讓兵將縮居於殼,坐著捱打不行反擊,於至三軍士氣低迷,六年來竟無一勝之仗,不緊荒唐還很可笑。”冷哼完,阿真伸手入懷,掏出那六張偽證,吡牙裂嘴:“本相早就注意你了,到現在還不知死活,證據就在此,豈能容你狡辯。”
眾臣見著他掏出一疊紙皆然心頭猛跳,皇上一顆心也是卡於喉頭,手指顫抖指著阿真,“林……林愛卿,此……是何物?”
阿真雙手上呈,高聲呼喊:“昔日微臣聽皇上說過,元魅達自創一種書法,天下之人皆然拜服,臣昔日曾到過金遼,偶在耶律緒保寢殿見過,所以從那時起便著手派人入遼宮提取,今日終於水落石出。”
元魅達自認沒做金遼奸細,可見他這般信誓旦旦,臉色不由的也有幾分褪變,咕嚕老眼看著富碌下來拾狀,大聲喊道:“微臣問心無愧,他是汙衊老臣。”
皇上佩服元魅達的書法,對書法更是若痴若狂,接過富碌上呈的罪證,僅只一眼,雙目已然佈滿血絲,雙唇抖擻沙啞下令:“取取取……取元魅達送朕之攥卷。”
下面眾臣乍見龍顏突然褪色,人人抖的如風中殘葉,皆駭跪呼:“請皇上保重龍體。”
富碌飛快,一去一回額頭佈滿大汗,捧著一卷攥書,半聲也不敢吭,呈了上去。
周帛綸一瞬間更加蒼老,起身校對字跡,每筆每畫皆然到家,絕無造假之理,再觀紙張老舊陳年,亦也非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