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言語,抱胸掃看渭山和汾水。渭山峰堅,強攻死傷巨大且還沒把握能拿下,那唯一可圖謀的只有汾水了。
汾水、汾水!像是在吃東西般,阿真嘴巴嚼咀,抱胸凝看高馬後面的延安府和晉州,視線拉到佈滿藍旗的綿長遼營,最後擱看隔河豎寨對峙的敵我兩寨?
學孔明半夜三更吵退遼軍?心底這個想法一來,馬上抹掉,兩軍距離達五十里,吵自已吧。那有什麼辦法嗎?
何師道咕嚕老眼不停打轉,瞧見前面小子如老僧入定陷進沉思,嘴巴像在叨唸什麼,驀然大喜。“五候爺可有破敵良策?”
“呃?”沉思的阿真被擾,從冥想裡回神,微笑搖了搖頭。“沒有。”
心喜的何師道見他搖頭,心中一空,隨後自然道:“五候爺今日剛來,時間短促,慢慢來無礙。”
“多謝何帥。”不著痕跡瞟看帳內數十名上將軍一眼,阿真心裡暗歎了一口氣,不吭聲返回自已坐位看著沙盤走神。看來得趕緊破了汾水,然後假裝黔驢技窮走人,這幫蟹將蠢也就算了,可個個都自傲的眼高於頂。他自認帶領不了他們,而他們肯定也不會服他,一盤好棋壞在一顆棋子上的例子太多了。
“對了,何帥。”想到這裡,阿真扭脖說道:“我剛來還不瞭解軍中之事,所以想去高副帥駐紮的汾水看看,您以為如何?”
“理所當然。”何師道很是贊成。“既然候爺領著北道總管,理當去汾州看看情況”
“多謝何帥。”阿真抱拳。
聽他要走,周錦聖趕緊詢問:“不知五候爺打算什麼時候起啟?”
“怎……怎麼呢?”聽到這句不該他詢問的話,阿真疑惑剛起,馬上頓悟回道:“就傍晚吧?”媽的,這個大周皇帝老兒還派個人來臨視他,什麼玩意東西,真是他媽的。
周錦聖一愣。“五候爺剛來,不歇息一晚嗎?”
阿真心裡已氣炸了,越是氣,笑的越是和謁可親,自然搖頭道:“已歇息夠了,還是快快去看看,好掌握全域性大略。”
“對,儘快掌握所有兵布為妥。”何師道沒有他們心機,給阿真投去贊同一票。
“嗯。”也覺的他說的有理道,周錦聖點頭道:“那五候爺離開時,記得派人通知本皇子一聲。”
“咦?”裝出一副很是驚訝之狀,阿真疑問:“大皇子也要去高副帥寨內嗎?”
“那自是當然。”周錦聖站起身,抱拳舉天道:“候爺可能還不知曉吧,父皇派本皇子呆於五候爺身邊學習。”
“沒想到皇上這般看重微臣,微臣著實惶恐不已。”話裡譏諷味極重,阿真抖出一副很是惶恐模樣,也學他抱拳起身道:“賤臣叩謝吾皇,賤臣何德何能吶。”
“嘖……”
“嘖……”
瞧他那狗腿模樣,心裡大力吐沫的諸將已然有兩聲忍不住脫口嘖出。
假作沒聽見的阿真朝前躬道:“有大皇子神靈加持,我軍必勢如破竹。”
“哪裡。”聽不出他話裡譏味,周錦聖很是澎漲道:“既然如此,那本皇子就先走了,五候爺離去時派人來告知。”
“一定一定。”抱拳前躬,阿真眯眼道:“送大皇子。”
“呵……”周錦聖如氣球般,自我彭漲高大,朝上面下面眾人抱拳後,挽背便跨了出去。
媽的,皇上竟然派來了個馬屁精,八成他救出十萬大軍也是用拍馬屁拍來的。兩排上將軍又是不屑又是噁心,連朝馬屁精看去一眼都覺的lang費,皆閉起雙眼坐的挺直。
茫然不知眼前這個狂傲的小子怎麼突然變了一人,何師道老臉訥訥,比手邀道:“五候爺請坐。”
“好好好,何帥請。”阿真一臉假笑,邀來邀去雙雙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