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來那樣好奇,也沒有像我第一次來那樣謹慎,他顯得很淡定很自然,我想他父親以前一定帶著他去參加不少武術比賽,所以他才對這種場面不感到陌生。我們這四個人之中,我想最難為的應該要數韓美,她顯得很擔心很害怕,我知道她在擔心我,也知道她害怕我會再次被對手打傷。其實,只要一上場,無非就是三種可能,一種是我贏,一種是我輸,還有一種是兩敗俱傷,不會再有第四種可能。只要知道了這三種可能,我就能很淡然地走上擂臺。
我很怕死。我想這個世間上沒有人比我更怕死了,但是我更怕我會像一具行屍走肉一樣活在這個世上。生活如果沒有目標,那活著也就沒有什麼意義。冰兒走了,她帶走了我的一切,包括希望,得知她在美國結婚後的一個月,我真的像一具只會抽菸喝酒的行屍走肉,活著真的生不如死。我怕死,更怕活著像死,所以我只好逼自己確定一個目標,然後朝著那個目標走,不管這個目標是對是錯,它終究是一顆北極星,指引著我向前行。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到今時今日,科學那麼發達,一些邪教組織還能存在,是因為即使現代社會再發達,物質經濟條件再好,可人的思想卻沒有跟上,很多人很迷茫,自己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是為了吃多點名貴東西?是為了多穿點高階的衣服?還是為是享受奢侈點的物品?可這都是物質上的,精神上的呢?他們找不到。所以邪教組織就有機可乘,趁著人們精神上的空虛,攻佔人們的內心。
十二點正,每晚三場的擂臺賽終於開始了,我被安排在第三場,對手是狂牛。我們四人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起閒聊著,良哥和杜一平還沒什麼,韓美卻不同了,她從我們出門開始一直向我念叨著要小心點,不要被別人打傷了,要注意防守,不要被人打中了等等,我知道她在關心我,所以雖然聽到耳朵都起繭了,亦不好說什麼,只有不停地點頭,以表示我會注意的。
對於韓美的嘮叨,我這個當事人都還沒有說什麼,良哥卻忍不住了,他對韓美說妹妹,小凡又不是第一次打擂臺了,你那麼緊張幹嘛?小心別人聽到,會小看小凡的。韓美白了她哥哥一眼,說你管我,我就是要說,你也不想想,小凡上去跟人家拼命,我們能不擔心嗎?良哥說你都說了,是小凡上去跟人家拼命,你就別擔心那麼多了,小凡才不會笨到上場是為是給別人打的。韓美說哥,你說這話就沒有良心了,要不是你帶著小凡進來打黑拳,我還用在這裡擔心嗎?說到底罪魁禍首應該是你,你還說那些沒良心的話。
良哥被自己的妹妹說得語了,我看得出良哥是有點擔心,擔心著我,更擔心著韓美。我開口幫良哥脫罪了,說韓美,你別這樣說良哥,是我逼著良哥帶我進來打拳的,即使良哥不帶我進來,我也一樣會另外找人帶我的,終其原因,是我自己,跟良哥沒有關係。韓美沒好氣地說叫你別再打拳,你就是不聽,我不想跟你說話。
看著韓美故意將頭轉到別的地方去,我心想,你都跟我嘮叨了一整晚了,還不想跟我說話。不過我沒有再說話,因為在韓美生氣的時候,誰沾上她誰倒黴,她氣得快,消得更快,沒人理她,她很快就會氣消。
雖然我在黑市裡打拳,但我並不是那麼喜歡看別人在場上撕殺,所以我跟著杜一平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良哥似乎在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