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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一跳的。

這種痛苦,較之剛才體內冷熱交逼更為厲害,使得他無法穩定自己的情緒,無法控制自己的心神。

迷亂之中,他覺得自己像是被壓在九淵之下,地府之內,飽受輪迴之苦。

他嘴裡發出悽苦無告的慘叫,一縷血線自嘴角沁出,神智即將崩潰……眼見只要片刻,他便將經脈斷裂,七竅流血而死……在那一剎那,他突然好像看到父親魁梧的身影,那堅定的笑容,炯炯的目光,強韌的毅力,似在給他一種鼓勵。

他喃喃道:“爹爹!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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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擊石·斷絃·天地俱焚

人在絕望痛苦之中,自然會想到自己最親切的親人。

顧劍南自幼便失去母親,腦海中連母親的影子都不存在,唯有父親,是那樣艱苦的扶養他長大……他們父子倆相依為命,血手天魔顧明遠所給予他的影響,當然是無可估計的?

他年紀還小,意志不夠堅定,但是憑著對父親的崇敬與信仰,他獲得了一份堅強的力量!

這份力量是來自內在的,卻是由於外界的打擊刺激而引發。

顧劍南此刻整個心神全都貫注在對父親的思念,正合乎上乘內功的屏棄一切雜念,反神還虛,凝神入微之道。

僅僅是“爹爹”這兩個短暫的字,所發出的音階是如此簡單,卻已將那繁雜織密的琴音壓制祝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這樣,繁雜因簡單而生,愈是深奧的學問,愈是要從基本開始。

顧劍南又何曾明白此理?可是他在無意中做到了。

就這麼唸唸有詞的唸了一會兒,他的心神平復了,意念集中了,琴聲劍音置諸腦後。他暗自喘了口大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大汗?趕緊撕下一塊衣襟將雙耳塞祝到了這時,他才有機會看到那兩個絕世高手在琴聲劍吟相敵的情景。

鄭無心一張金琴,一襲金衫,垂首操琴,靜坐如死,除了十指急緩交撥之外,連眼皮也沒有抬一下。

而靳素素一身白衣,一柄紅劍,翩翩起舞,隨著劍光繚繞,在低吟高唱,與鄭無心的靜態完全相反。

這一靜一動之間的差異,顧劍南並不瞭解,他只是覺得靳素素白衣襯托紅劍,曼舞吟唱美妙秀麗,令他不忍側目他注。

他的目光才一凝注在靳素素身上,立即便感到從身後傳來的鏗鏘琴音,心扉跳動,血液奔騰。

於是他趕忙收斂心神,又喃喃念著“爹爹”兩字,而用來抗拒鄭無心的琴音。

可是方才靳素素輕歌曼舞,劍閃衣飄的情景,依然深印在他的腦海中,那聲聲劍吟之音,恍如海潮陣陣擊打岩石,他只覺心神迷亂,骨骸脫散……他的理智未失,仍盡力的在掙扎著,慌亂中,抓住地上的一塊岩石,依循內心中所呼叫的“爹爹”之音,一下一下的往地上敲擊起來。

石塊互擊,發出“空空”的簡單音韻,在那繁複混雜的琴音劍嘯聲中,是如此清晰的傳出。

顧劍南開始敲打石塊之時,由於需要分心,並加上內力未能使出,對於那兩個絕代高手毫無影響。

可是等到他自己的心神從琴音劍嘯聲裡掙扎出來,而全部投注於掌握自己敲擊石塊的節奏時,他體內雄渾的內力,一絲絲的迸發出來了。

霎時,斷腸谷內,“空空”之聲不絕,雜在琴韻劍吟裡,自成一格。

一切複雜的,原都是起源於單純。

唯有最單純的音樂才能深入人心,最原始音樂便是這種石塊互擊之聲,由於它的節奏簡單往往容易為人所接受。

顧劍南只是一個孩子,一個純樸天真、沒經過世俗感染的孩子。

他憑藉自己心靈的感受而敲擊著石塊,在他來說,只是為了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