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的身子一顫,差點打翻手中的茶具,柳鶯急忙伸手接住,說道:「小心點,好了,你進去吧!」
小強就像得了恩賜一樣趕緊轉身離開。
柳鶯輕輕將茶具放在桌上,說道:「我這個弟弟生性懶散,不喜修練,我都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
看著小強掀簾進了裡屋,李仲玄若有所思的說道:「修練了兩百年,修為不應該太低的。」
柳鶯將茶具從盤中移到桌上,嬌笑道:「上仙,你可以問問陶先生,他常到我這裡,知道我弟弟相當懶散,陶先生,是不是?」
陶修神色慌亂的瞪了柳鶯一眼,似乎在怪她太多話,柳鶯則低頭擺弄茶具,連眼角都不看陶修一下。
李仲玄看了一眼柳鶯,接著對陶修意味深長的說道:「陶修,柳姑娘所言非虛吧?」
陶修覺得李仲玄看著他的眼神異常銳利,似乎要穿透他的身體、直接看穿他的心一樣,他略帶勉強的笑道:「沒錯,柳姑娘的弟弟確實是不喜修練,上百年了也沒見他的修為有什麼精進。」
李仲玄喔了一聲,似乎是明白了什麼,這時柳鶯說道:「別談我弟弟了,上仙,你看看這是什麼寶貝?」
說著柳鶯將手裡的紫砂壺遞到李仲玄眼前。
李仲玄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了過去,陶修也暗地裡鬆了口氣。
李仲玄伸手接過紫砂壺,仔細得看了看,驚詫的對著柳鶯說道:「極品,這是極品的紫砂壺!」
柳鶯臉上浮起淡淡笑容,說道:「何以見得?」
李仲玄伸手在紫砂壺上輕輕撫摸,仔細來回觀察了一番,然後興奮的說道:「紫砂壺的壺嘴成鳳嘴狀,壺把猶若鳳尾,壺身繪的隱士品茶圖栩栩如生,整個紫砂壺的造型清秀飄逸、古樸精巧,彷佛就是一隻悠遊自在的鳳凰。」
李仲玄接著說道:「再看它的色彩,紫而不奼,紅而不嫣,綠而不嫩,黃而不焦,黑而不墨,灰而不暗,紫砂壺素以多彩為上,諸多的顏色搭配更是要點到即止,多一分則濃,少一分則淡,此壺的色彩正是恰到好處,高雅而自然;最後再看此壺的工藝,壺嘴、壺把、壺口在同一直線,分量非常均衡,壺口與壺蓋之間結合得極其緊密,面光無毛,壺體方圓適宜,正如同一個纖瘦合度的美女。」
說到這裡,李仲玄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柳鶯,看得柳鶯面上染上一抹紅霞,李仲玄繼續愛不釋手的撫摸著壺體,說道:「這把紫砂壺毫無瑕疵,做工之細緻令人歎為觀止,它的造型、色彩、氣質、工藝都完美到了極致,可以說這把紫砂壺是壺中之王,完美到了極點的珍品,此壺只應天上有,世間從來不曾聞啊!」
柳鶯說道:「上仙果然是柳鶯的知音,這把紫砂壺確實是完美得連一絲瑕疵都沒有。」
李仲玄戀戀不捨的將紫砂壺放到桌上,說道:「柳姑娘,我已經迫不及待得想品嚐這把紫砂壺沏出來的茶了。」
柳鶯伸手捧起紫砂壺,幽幽的說道:「這把壺確實是完美至極,但是世間又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東西呢?我們又何必這樣自欺欺人呢?」
話音一落,她捧壺的手一鬆……
李仲玄驚呼道:「小心茶壺!」
啪的一聲脆響,紫砂壺落在竹子鋪就的地面上,瞬間碎成了數片,柳鶯看著地上的碎片,臉上露出奇怪的笑容,李仲玄心痛說道:「柳姑娘,這也太可惜了!」
柳鶯淡淡說道:「上仙,你是第一個看出這把紫砂壺完美至極的人,所以這把紫砂壺的生命也該走到盡頭了。」
李仲玄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柳鶯輕輕端起桌上的兩隻茶杯,好像呻吟一樣的說道:「虛幻的完美最終就是破碎的悲劇,既然這個世間不容許完美的存在,我們為什麼還要去珍惜這些終將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