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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估計那程良宇死也不會相信張潛竟然就用手接住了,不過他此時亦不好受,那酸液似無數芒刺,沿著軟鱗的縫隙往肉中滲透,似針扎一般難受,一陣陣青煙從他指縫間飄起,不過他卻不敢鬆手,只能小心翼翼的把手從石柱上挪開,心中暗道:“若是尋常體質,這一下不僅接不住,恐怕整隻手都化成了白骨。”

眼見事成,忽然那囚籠之中的兇獸檮杌猛地從角落裡翻身竄起,突然兇姓大發。

“吼……吼……”

檮杌渾身毛髮炸立、前軀匍匐、血盆大口之中獠牙交錯、猶如亂筍,猛然長嘶,一陣石破天驚的巨吼剎那間爆發開來,聲波已成實質,竟然在空中凝成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漣漪,而後似滔天巨浪一般,朝著那火光流轉的光幕上砸去,只見火光盪漾,猶如水中倒影被江風拂亂,慶幸的是,沒有任何破裂的跡象。

這囚籠大陣乃是攝取地肺毒火以及地心元磁之力佈置而成,自然不是那般容易破去。

不過這層流火光幕雖然能困住檮杌,卻阻止不了那無形無質的聲波。而且張潛千算萬算卻是遺漏了囚籠之中的兇獸,因此未能防備,被那滾滾而來的聲波直接轟在了身上。整個人如同被巨浪砸中,頓時那陣的恐怖的力量侵徹全身,口鼻之中鮮血橫流,腦子裡也跟糨糊一般,一瞬間對身體失去了控制。

哪怕他意志如鐵難以撼動,然而身體還是因為本能,產生了輕微的震動。

就是這一絲搖晃,幾滴白頭火蟻的分泌物從瓷瓶中傾灑出來,落在了石柱上,頓時嗤嗤之聲雖一陣白煙飄起,石柱上銘刻的道紋頓時被蝕去了本來的面目。張潛也頓時從呆滯中清醒過來,那陣力量來的兇猛,卻只在體內停留了短短一剎那,雖然給他造成了極大的震撼,卻並未使他受到致命的損傷。

當然也是因為他體表的軟鱗阻擋了大部分衝擊力,若換了旁人,哪怕這力量如何短暫,也足以將體內肺腑撕裂,不過此時,他卻無心為此慶幸,亦不會因為自己的疏忽而懊喪,心頭只有波瀾不驚的平靜,神色如一,看不見恐懼甚至是一絲應有的緊張,就好像一個沒有生命的石像,只將目光落在那光幕之上。

白頭火蟻的分泌物迅速的腐蝕著石柱,已無任何補救的餘地。

隨著石柱上銘刻的道紋被不斷被毀去,原先流轉自如渾然似天成的光幕也好像被石塊擊中的湖面,那種美感與平衡被打的支離破碎,流轉逾漸的緩慢,看著極不順暢,而流動越慢的地方,光幕也開始渾濁,如同混進鐵汁的泥潭,到最後,有幾處甚至已經失去了火光,凝成了一塊塊黑色的硬殼。

囚籠之中兇獸檮杌的身影已經難以看清,張潛只覺渾身冰涼,往後稍稍退了幾步。

“這兇獸方才一吼,還是隔著禁制便差點讓我受傷,如今這囚籠壞去,即將脫困出來,以我如今實力卻是萬萬不敵,不過逃也並非辦法,樊籠之中那些禁制根本擋不住這檮杌,除非我能棄了西廊這處道場。”張潛心頭飛快盤算著得失,“不過如此一來,便失去了安身立命之處,沒了這處依仗,如今我也不是魯陽幾人的對手,難逃活路,如此看來不如背水一戰,依靠這樊籠之中的地火焚神陣將這檮杌煉死!”

這般做了決定,他也絕了其它念頭,將瀰漫在樊籠大殿中的神識如潮水般收回。

不去管那無用的禁制,只將神匯聚中在樊籠大殿地面上那些錯綜複雜的裂痕上,頓時心中一陣燥熱之意浮現,只覺得腳下地面都不再是原來的模樣,而是一塊漂浮在岩漿上的石板,他似乎能夠感受到熾熱的岩漿在自己腳下湧動,還未催動大陣,便覺得體內元精開始蒸發,心頭有種莫名的震撼。

“原來樊籠竟然是建在火山口上!”

張潛心中漸漸明瞭,忽然聽的一陣巨響,像是山崩一般,腳下地面似乎都震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