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在悄無聲息的蔓延,伴隨著四處飄蕩的碎肉和水草的殘渣。
鯽魚誰妖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渾身難以抑制顫抖起來。
雙手哆嗦,竟是忘了艹縱魚骨鞭。
張潛輕輕一拂袖,那團流水挾裹著骨鞭猛然倒飛回去,猶如巨浪捲起的礁石,一擊即中。
鯽魚小妖反應不及,被魚骨鞭直挺挺的抽中腦門,嶙峋的尖刺一下斬碎鱗甲,花白的腦漿濺了一地,兩個眼中都似玻璃珠子一般,跳落老遠,而後身子一陣抽搐,身上人皮脫落,化為了原型,是一尾半丈長的鯽魚,一身鱗甲老化,漆黑如鐵,魚鰭鋒利,猶如鋸齒一般,看起來有種兇猛的感覺。
只是整個腦袋已經被魚骨鞭抽的塌了下去,彷彿一個打碎了的醬菜缸子。
張潛以天一神水反至骨鞭,揮鞭之際又夾雜著潮汐劍訣的手法,力量何等兇猛,自然不是這鯽魚小妖能夠抵擋,照面之間便被抽碎了腦袋,神魂俱滅。
從他破開禁制,侵水府大殿之中,前前後後不過兩三個呼吸的時間,便讓兩尊實力不俗的水妖暴死當場,這等手段不可謂不兇猛,便連那老龜也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卻並未覺得此人不可戰勝,只要等自己神魂迴歸本體之中,揉捻他也易如反掌,只可惜如今被他堵住去路,無法進入地下暗河之中,神魂貿然離體的話,很有可能被他直接打的魂飛魄散,情勢倒有幾分危險,他本打算是讓兩妖拖住張潛,給自己創造機會,而後遁入地下暗河之中,卻未料到兩人竟是在照面之間便被斬殺。
摧枯拉朽,簡直讓人膽寒。
老龜此時心中悸動,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安,破口大罵。
“好個賊人,我岷江水府未曾招惹你,你為何要與老朽為敵!”
張潛五指緊扣,將那枚龍眼定水珠死死鎖在掌心之中,任憑流水變幻,也無法掙脫一絲一毫,聽他所言,卻也不急,慢條斯理的說道:“我來殺你自然非一時興起,而是你拿了不該拿的東西,這岷江水府本不屬於你,而歸我一位友人所治,當年你搶奪他神位,將他逐出岷江,我如今卻是替他來討債的。”
“李漁那小子竟是沒死?”老龜者陡然色變,而後斥道:“我與他同生岷江之中,我有千年修行,而他不過是一尾道行淺薄的鯉魚,卻因那東嶽帝君偏私,才得了岷江水神之位,水域之中千萬生靈無人信服於他,天道神器,自然是有德者居之,怎可因人心而定,我取而代之又有何錯?再說,我如今已經得到了陽山小洞天與峨眉山小洞天兩道大派的承認,已是名正言順,即便李漁那小子親自前來,我也不必讓他,你來討什麼債!你在這無理取鬧,便是與正道兩大門派為敵!”
“與正道兩大門派為敵?”張潛聞言微微閤眼,而後哈哈大笑,道:“你莫當我腦子裡裝的糨糊,由你誆騙嗎?”
老龜面色鐵青,也知這話破綻百出,不曉得如何爭辯。
畢竟在不久之前,就有正道弟子打他水府主意,正道兩派雖然收了他不少好處,從而對他放任不管,卻並不意味著雙方就站在同一陣營,他這岷江水府若是糟了滅頂之災,正道眾人不僅不會替他撐腰討說法,反而會來分一杯羹,他這話純粹就是說出來唬人的,自然騙不了張潛,邊聽他冷聲乾笑,道:“若你以前依存於小溈山門下,說不定還真有人替你報仇討說法,可你不識好歹,非要當那養不熟的白眼狼,給正道做走狗,我殺你,誰會替你報仇?”
“你到底是什麼人?”老龜面色變幻,陰晴不定。
此人所流露出來的一切,都扼住他的要害,似乎極為了解自己,讓他心中寒意叢生。
“我是什麼人,你莫管,收了神通,聽我發落,我可以給你轉世投胎的機會,似你這般境界,來生很大機率可從胎中之迷覺醒,未必不能重新踏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