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近兩個小時,我和沈闊來到了神戶郊外的一家酒廠。神戶是日本最有名的清酒產地,周邊大小酒廠很多,我們參觀的這家是三百年曆史的,那時候中國還在康熙時期。
兩位接待人員正在認真地在做著講解。我一行十幾人很自然地就分成了兩隊,周照那些瑞士同學圍著一位金髮碧眼的講解員,他在用英文講解。
剩下那些則圍著一位中國女生,她自己介紹是從中國來日本的留學生,是神戶大學的。
神戶大學也算是日本非常有名的私立大學了,大概僅次於早稻田大學吧。
我和Fiona聽到後心照不宣地對了一個眼神。
她還問我們是從哪裡來,小松用日語說了一句什麼,小姑娘便不問了,但她立即很有眼色地站到了周照的身旁。
我心裡暗歎,老闆的魅力還真是感人啊。
我不由得打量起了那個女生,她如果不開口說話,就非常像日本女人,打扮得很溫柔,棕栗色的髮色,做成捲曲的形狀,頭髮的側邊彆著一枚精緻的珍珠髮夾,和耳畔兩枚小小的珍珠耳釘相呼應,就算戴著口罩也感受到一股大家閨秀的氣質。
更何況,她露出的一雙眉目傳情的眼睛,正含笑看著周照。老闆則非常禮貌的側首傾聽。
她開始了介紹——
“日本清酒的釀酒工藝呢,要分十多步,從選米開始,磨米、浸米、洗米、蒸米、制曲、發酵、上槽、過濾、調和才能完成的,現在我們參觀的是原料處理車間,大家可以摸一下這個兵庫縣產的山田錦米,這個就是日本最有名的酒米了。”
小姑娘抓了一把米放到周照的手心裡,指腹碾著米粒摩擦在周照的手心上。
我和Fiona跟在後面都看愣了,當然表情是不動聲色的。我用餘光看見另一隊人已經去往下一個車間了,我們還在這裡陪老闆感受“米的香氣”。
片刻後,女生鬆開周照的手,又從包裡拿出手帕,說:“請擦一擦手,米上有澱粉質,出了汗會粘手。”
周照從褲兜裡掏出手帕朝女生點了點頭,婉拒了。
“我們去下一個車間吧。”周照說。
我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了一下,剛要跟上去,沈闊拉住我。
他小聲說:“你剛才笑什麼?”
“我沒有啊。”參觀的都要戴口罩,他哪裡能看出我在笑了。
“你眼睛在笑啊。”他指了指我的眼角。
你好無聊哦。
這是我心裡的聲音,自然不能說出口。
我心想:你拉住我,就為了說這個,真是閒的。
“我覺得參觀還蠻有趣的。”我看看四下無人,牽起他的手要去追大部隊。
這時候,沈闊又出么蛾子了。
“我看旁邊有個和式庭院,肯定是品酒的地方,要不我們去那邊休息一下。”沈闊的眼睛一亮。
原來,戴著口罩還真的能看出一個人在笑啊。
“好啊。你先過去。我一會兒就來。”我採用綏靖政策。
沈闊只能捋順毛,逆著來,他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可他不吃這套,“哼”了一聲,就原地稍息了。
我索性不管他了,反正保鏢就在門外,目前安全得很,再說參觀完是要去休息區聽酒廠老總介紹釀造歷史的。
我小碎步跟上去,到了下一個車間,這個車間是蒸米和制麴車間,是純手工操作的,隔著玻璃只能看到一些工人在木頭作坊一般的車間裡勞作。
周照回頭看到我,對我低語道:“沈闊呢?”
“他說要去品酒。”
周照笑了笑。
“還有兩個車間,我們走完就過去了。陸星,你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