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我聽到一聲嘹亮的“爸爸”,我心一顫,呼吸都屏住了。
“爸爸,你見到陸星媽媽了嗎?”
周照說:“你去樓下找找,我也沒看見。”
我心又放回肚子裡。
然後,一陣旋風般的小腳丫踩在地板上的踢踏聲後,周照朝床邊撲來。
“哇!”昭昭將被子一掀,“爸爸,你真的把媽媽藏在這裡啊!”
昭昭抱著一臉茫然的我,一通狂親。
我窘迫地看著周照,額角劃過三道黑線。
我用眼神跟周照說:“你快把孩子弄走。”
周照有些幸災樂禍,要死不死還在跟女兒聊天。
“你是怎麼知道媽媽在我房間的?”
昭昭很智慧地拍拍自己的鼻子說:“我用鼻子聞出來的。爸爸的房間裡有媽媽的味道。”
我簡直了,我一定是臉紅了,昭昭還掛著我,我不能對她怎樣,只能笑嘻嘻說:“嗯,昭昭,我們在玩捉迷藏,你那麼聰明就找到了。那你現在先出去,媽媽藏一下別的地方,你過十分鐘來找哦。”
昭昭點點頭,小腳丫呲溜從床上滑出去,我趁機從床上下來,追在昭昭後面:“小心點哦。”
剛到門口,就看到保姆和家庭教師掩嘴笑。
然後,我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周照渾厚的聲音:“你們先帶著孩子下去。我和陸星馬上就好。”
完了呀,早知道這樣,就乾脆發生點什麼了。
可明明什麼也沒有……
一早上的忙碌整理之後,管家等在樓下送我們上商務車,我又一次遇見那個傢伙,昨天被我咬了一口的傢伙,我忍不住朝他瞪了一眼,他聳了聳肩,露出那種“我不是故意的”表情,我看他手裡幫忙提著我的行李,我只好敢怒不敢言。
我坐上車子,正要接過他手裡的旅行袋,後面上來的周照,從保鏢手裡接過我的東西:“給我就好。”
保鏢心理素質一流,自然不動聲色。
但上車後,周照坐在我對面,看了我兩眼,眼神欲言又止。
他對著我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腕。
我難堪地低下了頭。
飛機快落地的時候,我聽到周照打了一通電話,用德語說的,我只聽到一個詞,英語裡是解僱的意思。
我明白了,他是讓那邊的安保公司開除那個冰島保鏢。
我坐到周照身旁,輕聲對他說了聲“謝謝”。他笑了笑,把自己的手腕遞給我:“讓我試試,你的牙咬人多痛,我好有個心裡準備。”
我訕笑一下,心想:我不會咬你的。
你對我那麼好,我感激還來不及,真有一天我們發生點什麼,我心甘情願……
我心目中的深情表白還沒完,他卻賊兮兮地問:“你喜歡用牙齒的?”
“什麼牙齒?!”
在周照懷裡睡醒的昭昭,突然抱著周照的胳膊聲音嘹亮地問了一句。
然後,我感覺每一雙眼睛都不動聲色地掃過我的周圍。
等那些眼睛過去後——
“我不喜歡用牙齒。”我恨恨地對周照低語。
“哦……那你喜歡什麼?”他問。
“爸爸媽媽你們在說什麼呀?”昭昭好奇心爆棚。
周照摸著女兒的小手說:“我們在討論吃糖用牙齒咬還是用舌頭舔比較好……”
我斜了周照一眼,結果小昭昭憂傷地撐著下巴說:“做大人真好,醫生說,小朋友要六歲以後才能吃糖。”
“我們說的那種糖是十六歲以後才能吃的。”周照不正經的說。
我無語極了。心想,你可快閉嘴吧。又一想為什麼是十六歲?不是十八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