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靳亦霆消失在她的生命中,她的手一直沒有熱過。
但是,排斥僅僅是一瞬間,她便繳械投降了,既然決定接受了,就從最基本的親吻,牽手,擁抱開始吧。
檢查完畢,溫心立即抱起了念念,小傢伙眼神萌萌噠,還朝她做了一個手勢。
媽媽,我不怕。
她的心好像海綿一樣,被揉捏成各種形狀,隨著念念起伏而變化。
她的念念,要是能像普通人一樣,看得見,真正喊她一聲媽媽,那該多好啊。
麗娜將醫生的話簡單地和二人說了一下,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念念的病是先天性遺傳的,嗓子舌頭口腔內部都沒什麼問題,按理說是可以發音說話的,但是由於耳聾的關係,導致大腦形成了一個盲點和誤區,自動遮蔽了此項功能。
因為大腦沒有接受到過任何聲音的訊號,所以也就無法識別頻率,長短,發音的技巧和規則,這便是身為聾啞人的悲哀。
溫心一直想不通一件事情,靳亦霆出生的時候是個盲人,按理說念念再不濟也就是眼盲,反而遺傳了她伯父亦晨的缺陷,而朗朗是亦晨的孩子,反而健健康康的,一點毛病都沒有。
她主觀意識把朗朗昏迷的後遺症歸結於那次意外受傷,而當時所有的醫生都是這麼告訴她的,和遺傳沒有扯上半點關係。
“麗娜,你問她,聽力能否透過手術恢復?”
溫心懷著忐忑的心情迫切的問,這些年來,得到的都是一致的拒絕答案,她的心慢慢地開始絕望了。
國內的耳鼻喉科專家普遍判定念念是屬於先天性的遺傳耳聾,遺傳性耳聾通常指由基因或染色體異常所致的感音神經性耳聾,通俗的說是神經引起的,人的大腦各種神經細如髮絲,縱橫交錯,影響聽覺的神經如果先天異常或乾脆被破壞了,那就相當於沒有治癒的希望了。
如果是非遺傳性耳聾,還可以透過植入電子耳蝸等方法接受聲音的訊號,從而達到和正常人生活和交談。
麗娜與醫生交涉後,臉上露出略顯遺憾的表情,道:“醫生說,很抱歉,這個手術他們做不了,要動神經的話,那是致命的,弄不好,孩子連性命都保不住,至少現在,只要大人細心教導,生活學習交流,完全不是問題。”
溫心常常在想,是不是自己要的太多,如果一開始就判定念念不會說話,那她或許會甘心一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念念明明是可以說話的,那是一種浪費。
季允臣看著溫心的表情越來越不對勁,立即從她的手上把念念給抱了過來,就連念念都看出來媽媽不高興,雖然大人的大部分唇語她都沒看清楚,但是依稀能夠明白什麼,媽媽好像又要哭了。
“季先生,你先帶孩子去樓下花園裡的滑滑梯玩耍吧,我和溫心姐說說話吧。”
麗娜緩緩說道,其聰明伶俐以及善解人意讓季允臣感到頗為欣慰。
“麻煩你了,麗娜。”其實這個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而溫心,只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
表面看著堅強了許多,實際上她的本質是柔弱的,她的心裡太苦了,一個人扛起所有的痛苦,念念是她心頭血,她唯一的希望。嘴裡說著不要緊,念念這樣也挺好的,希望越大,跌落谷底塵埃的時候,越容易摔得粉身碎骨,一蹶不振。
“不用客氣。”
麗娜收回了目光,拉著溫心坐到了長廊的一排椅子上。
“溫心姐,其實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剛才醫生告訴我,念念比一般同齡的同樣先天性聾啞的孩子,聰明多了,而且她的手語以及唇語天分很高,所以你應該為你的孩子感到高興。”
“是真的麼?”溫心抬起朦朧的水眸,儘管含著淚,卻倔強的難受的沒有掉落下來,“謝謝你,麗娜,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