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還會釀酒,真是意外之喜,等月圓之夜,喝著夫人親手釀的酒,與夫人月下對飲,想來是人間極美之事。」
「果子酒的度數不高,只是女兒家過嘴的飲品。」言下之意,這酒不是釀給世子爺喝的。
「無妨,夫人喜歡的東西,我總要來嘗一嘗,這樣我與夫人才能越來越親近。」裴晟往前邁一步,將人攬到懷裡,嘴裡的氣息拂過柳筠的耳朵,驚起柳筠一身的雞皮疙瘩。
柳筠按住驚慌的心神,佯裝羞澀一笑,「既然世子爺喜歡,那妾身就多釀些,青葉,紫芽,去小廚房。」
裴晟看著走遠柳筠,心裡更是確定,那張臉不是真的,剛才他一靠近,她的耳朵和頸項就會變紅,而臉上依舊是不健康的青白。
為什麼要用假面孔,是為了事成之後避開裴家的追殺,自己好逃之夭夭嗎?裴晟拿手輕輕的撣了撣自己的衣服,想撣去沾染上的那膩人的香氣,那她可太小瞧裴家軍了。
柳筠坐在椅子上,手捧著暖爐,指揮著青葉和紫芽釀酒,身上那股萬千螞蟻在爬的癢勁兒才慢慢消散下去,什麼南淮第一美男,還往她耳朵裡吹氣,就是個臭流氓,她這幅樣子還要天天被他佔便宜,雖說他們是夫妻。
裴將軍的英明都讓他這個兒子給毀了,她要是以後有了孩子,絕對要放在身邊親自教養,不能讓長輩給寵壞了,前車之鑑呀前車之鑑。柳筠趕緊搖了搖自己的腦袋,還什麼孩子,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等她從裴家出去了,她的任務就是找到給她母親下毒的人,為母親報仇,然後將母親一手創立的青衣派發揚光大。
目前最重要的是想辦法先分房睡,晚上睡不好,白天補大覺,日子過得太墮落了,而且她整天腦子昏昏沉沉的,想幹什麼都沒有精神。要是實在不能分房,就先找找有什麼藥可以治這位美世子睡覺的毛病吧,之前跟他同床共枕的美人們都沒人提醒過他麼?
她要怎麼開口才好,她雖然沒接觸過多少男人,但是出嫁前,奶孃整天在她耳邊嘮叨,男人的自尊心很強,做什麼都不要傷害男人的面子。
做女人真的好難。
紫芽看著柳筠一會兒出神一會兒又搖頭的樣子,剛要開口,被青葉給制止了,示意她小姐想事情的時候不要打擾,紫芽吐了吐舌頭,專心洗起了金桔。
裴晟子夜才回,柳筠迷迷糊糊中聽到他說明天誰要過來什麼的,然後又昏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又是難得的一夜好眠,看著大紅的帳子,柳筠的好心情止不住,是老天爺開眼了麼,還是說他這毛病是時斷時續的。
青葉給柳筠挽上髮髻,在挑著今天要給她家小姐帶的簪子,柳筠不耐煩這些,「不用挑了,今天不戴了,反正我就只能窩在這個院子裡,戴上這些亂七八糟的腦袋還沉得慌。」
「那也總不能什麼都不戴。」青葉拿出一根白玉簪子,「就只戴這一根,好不好?」她家小姐向來不喜歡頭髮上有太多的東西,在家的時候怎麼簡單怎麼來,可這裡畢竟不是家裡。
「好,我們青葉這麼溫柔可心地問,我還有什麼不同意的。」柳筠一手拿住青葉的下巴,另一手在她翹挺的小鼻子上颳了刮。
「咳咳」身後紫芽重重地咳嗽了兩聲。
「紫芽,你有話就說,跟誰學的假裝咳嗽。」柳筠覺得紫芽近來的戲有點多,整天整些有的沒的。
「世子妃。」紫芽眯著一雙笑眼,語氣有些咬牙切齒。
「怎麼,想你家小姐也來調戲你一番。」柳筠回過頭來,紫芽斜著眼睛給她指方向。
裴晟倚在桌子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他這位世子妃真的是每天都能給他驚喜,那調戲良家婦女的動作比他做得都順手肆意。
柳筠沒想到他在,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