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筠繼續在他耳邊輕呵,「世子爺想要什麼甜頭?」
裴晟想要的甜頭可太多了,可他話還沒出口,在他肩膀上作亂的那隻手突然一用力,他麻了半邊身子,想抬手都不能。
柳筠輕輕一笑,從他腿上起身,伸手取出那封被他放在衣服內袍中的信,「怎麼樣,世子爺?這個甜頭應該比世子爺想的還要甜。」
裴晟一時大意,棋錯一招,遭了自家夫人的暗算,他靠在椅子上看著她有些沾沾自喜的小自得,在她快要拆開信封的那一刻,他伸手把人攬過來,裴晟在她先是疑惑後是驚訝的眼神中吻上她的唇,只輕輕一下,便把人放開了,他學著她之前的樣子,用指腹也輕輕了抹了一下嘴角,「夫人說的沒錯,確實比我想的還要甜。」
柳筠拿著信的手顫顫悠悠地指向裴晟,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等她反應過來,又趕緊把手收回,防止信再被他奪了去。
裴晟笑她驚弓之鳥,「既然收了夫人的甜頭,信自然就歸夫人,我一向說到做到,夫人可以記住這一點,下次施展美人計的時候,不要猶豫,只要你肯施,求什麼我都應。」
求什麼都應這句話一直都在柳筠的腦海里不斷閃現,以至於到最後她都有點魔怔。
奶孃在信中說她一切都好,不用掛懷她,還說到柳朱氏好像是得了很嚴重的病,大夫去了好幾撥,甚至連御醫都驚動了,但是好像都沒什麼好轉,所以暫時也沒有人為難她。
柳朱氏病了,柳筠出嫁前,她的身體還硬朗的很,折騰完這個就折騰那個,怎麼會突然病了?不過她病了也好,她病了,不用作妖,奶孃在府中的日子還能好過些。
裴晟臨出門說,如果要把奶孃從柳府帶出來,還得再等等,既然他能把信帶出來,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帶人出來應該也不會太難。柳筠摩挲著信紙,如果能帶出信來,那應該也能帶信進去,她想給奶孃回一封信,就是不知道裴晟會不會答應,難道這也得求?柳筠有一種想要撞牆的衝動。
青葉進來稟告,朱管家求見。
柳筠和朱管家素來交集不是很多,除了那天剛好碰到他,問了一句府中是否還有地方可以給女眷住。
不知道他來所謂何事,她讓青葉把人請進來。
朱管家進門之後,先是下跪行禮,然後說明瞭來意,「世子妃,我前兩天不是跟您說豐雪園可以住人嗎,但現在怕是不行了,世子爺說裡面鬧老鼠,已經讓人把院子給封了。」
柳筠眼角抽搐了兩下,還鬧老鼠,理由能找的再敷衍一些麼。
「我知道了。」柳筠讓朱管家起身。
朱管家起來的時候有些踉蹌,柳筠虛扶了他一把。朱管家有些受寵若驚,拱手道謝,「其實聞雪園也是給女眷住的,只不過房間沒有那麼多。」朱管家以為的女眷是世子妃的親戚之類的。
柳筠擺手說不用了,如果她敢提,裴晟也會讓聞雪園進老鼠的。
納妾的事情因為老鼠不了了之,王玥玥因為此事還吃了孫莫軒好大一頓數落,說她亂攬事情,世子爺後院的事情是她可以插手的嗎,王玥玥有苦說不出,只能跑來找柳筠伸冤。
這件事情中最無辜的就是王玥玥,為了幫她的忙,勞心勞力,半點好處沒得到,還被自家夫君唸叨,柳筠十分愧疚,又是當面道歉,又是做東擺酒席賠罪,才總算把人安撫下去。
酒全讓王玥玥和鄭卉荷給喝了,吳雨蕖不能喝,柳筠是被裴晟和蘇正山下了禁酒令,她如果喝酒,會加快體內烏月的發作,所以她只能聞聞酒味,解解饞。酒席一直持續到深夜,最後酒桌上只剩她和王玥玥,吳雨蕖早早地被趙懷章就接走了,鄭卉荷有一個嚴格的婆母,所以也很早就走了,王玥玥因為挨數落的事情,還在和孫莫軒鬧彆扭,不想回家,越喝越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