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雷高深莫測的一笑,「皇上的幾封信,有了這幾封信,皇上再不會對裴家為所欲為,皇上這大半輩子寢食難安的原因,一半是因為裴家,另外的一多半是因為這幾封信。」
「國師要送的哪裡是禮,分明是催命符,把讓皇上寢食難安的東西攥在手裡,是嫌棄我們裴家死得還不夠快。」
「裴世子難道就願意讓裴家一族人的性命,被皇上隨意拿捏,不瞞你說,我在皇上身邊也有眼線,世子爺還要感謝東黎的這次進犯,否則,裴家現在已經成了皇上刀下的冤魂了。論打仗,沒有人比得過裴家軍,但你說要是這次與東黎的戰爭結束後,哪怕東黎只是近十年都不敢再犯北朝,你覺得皇上會留裴家多久,要論翻臉無情,再也沒人可以比得過咱們那位陛下。」說到後面,李若雷眼裡閃過了恨意。
看來這位國師是讓皇上翻臉無情過了,裴晟道,「國師放在皇上身邊的眼線,怕不是皇后的人?」
李若雷笑而不語。
「看來國師這一樁買賣,同時拋給了好幾個買家,李若芸是皇后的人,李若芸沒有把地圖拿到手,所以國師乾脆拋開了皇后那條線,直接找上了我們裴家。讓我猜猜,國師敢獨自一人過來談判,也覺得自己必定能從我們這邊全身而退,是因為國師手裡有烏月的解藥?」裴晟理了一下前因後果。
「不錯,李若芸肯定和世子爺說過了,現在世子妃對於世子爺來說,殺也殺不得,留也留不得,我手裡的解藥,可以解了世子爺現在的困境,如果世子爺願意和我合作,那這解藥算是我小小的一點心意。」李若雷手指敲敲桌子,這麼多好處擺在面前,他不相信他裴家不動心。
裴晟點了點頭,李若雷笑容掛上了嘴角,他就知道,當初就不該聽李若芸那女人的話,死扒著皇后那條線不放。
裴晟打了一個響指,營帳外進來了一撥侍衛,迅速圍住了李若雷,李若雷的笑容凝結在嘴角,他站起來,「你什麼意思?」
裴晟站起來,「說實話,國師讓我有點失望,我以為讓人聞風喪膽的東黎國師,雖不說會有三頭六臂,但至少也不應該是這樣,」裴晟眼神從上到下掃過他,「張口閉口都離不開錢的背信棄義之輩。我們裴家的命該握在誰手裡,我的世子妃該如何,這些事情,就不勞國師大人費心了。我給您安排了一個舒服的地方,您可以和老朋友喝喝茶,敘敘舊。」
李若雷挑眉,雖有意外但也沒有太過驚慌,「裴世子可以關我,但烏月的解藥不會像瘟疫的解藥那樣,讓你們輕易就能配出來,這個世上能解烏月的人,都死絕了,只剩下我,要是我也有個三長兩短,裴世子到時候後悔可就晚了。」他篤定他們會答應他的條件,就算裴晟不知道烏月的厲害,裴牧不可能不知道。
裴晟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國師可以去等等看,看我什麼時候後悔。」
李若雷冷笑兩聲,被侍衛帶了出去。
裴牧和蘇正山從屏風後面出來,蘇正山摸摸自己的鬍鬚,「我怎麼覺得這位國師有些狗急跳牆了,不然,他怎麼想不開,自己送上門來找死。」
「或許這位國師在東黎的處境並沒有那麼好。」裴晟說,「父親,他提的當年的事情,周伯父有沒有跟您說過?」
裴牧點頭,他若有所思,當年皇上確實是有派太醫過去,周瑾海有和他提過這件事,本以為嬰兒調換的事情會暴露,最後卻無事,不知道是他沒看出來還是有意遮掩。他常年不在京城,對太醫院的事情也不甚清楚,周瑾海有派人去查過那名太醫,但沒有找到人,只說是請辭回鄉了。
現在看來請辭回鄉是假的,至於他說的皇上的幾封信,裴牧好像有一些猜測了,如果真的是那樣,這個人是留還是不留,還真的是一個問題。
裴牧道,「你讓子凌去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