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晟看她穿侍衛服的樣子有些新鮮,把她困在門口的角落,本想逗弄幾下,恰好碰到老管家進院子匯報事情,這一幕落到了老管家瞪大的眼睛裡,老管家聲淚俱下,拉著裴晟讓他要迷途知返,看柳筠的眼神都帶著三分哀怨,好像是她把他們的世子爺拉上了一條不歸路。
柳筠被扣上了狐狸精的帽子,還是男的。她後面幾天一直窩在裴晟的院子裡,不出門。主要她受不了老管家那似哀含怨的眼神,裴晟也不解釋,他從頭到尾都很享受這個烏龍事件。
直到宋子凌來,才解開了這個誤會,宋子凌的一聲嫂嫂,讓老管家先是愣隨後呆最後紅著一張恍然大悟的老臉,顫顫悠悠地離開了。
傳說中病嬌的二皇子,並沒有風一吹就倒,只是身材高瘦,臉比也別人更白一些,一雙桃花眼顧盼生輝,處處生情,就沖這雙眼睛,柳筠不知道別人怎麼會認為二皇子是個傻的。
裴晟不讓柳筠受他這聲嫂嫂,「二皇子,您這聲嫂嫂要從哪裡論起,年紀我們兩個一般大,再說了,您貴為皇子,我家夫人可受不起您這高門的親戚,您不要折我們的壽。」
柳筠算是看出來了,越是和裴晟親近的人,他的嘴越毒。要問柳筠是如何看出裴晟和二皇子親近的,大概就是從他放鬆的眼神中吧。
宋子凌不管裴晟的嘴毒不毒,上來就給了裴晟一個擁抱,「一別三年,美漓都比之前乖多了,我怎麼覺得你現在連美漓都不如,我要是不叫嫂嫂,你不跟我急才怪。」都能帶著人來見他了,肯定是已經認定終身了。之前,美漓跟他說哥哥和嫂嫂的感情很好,他還持懷疑的態度,現在看來他的擔心多餘了。能拴住裴晟心的人,定是不同的。
裴晟嘴上嫌棄地說著兩個大男人抱什麼抱,可等宋子凌真的抱了過來,他也沒有太抗拒。
柳筠只和宋子凌打了個招呼,便從書房裡出來了,裴晟帶她過來,應該只是為了過一下聽二皇子叫她一聲嫂嫂的癮。
她之前和裴晟商量過,她的事情不要和宋子凌說,先不說這件事的真假還有待確定,就算是真的,她也並不想和皇家沾染上任何關係,母親應該也是這麼想的。
人已經走遠了,連個影子都見不著了,裴晟的眼睛還沒有收回來,宋子凌有些好笑地問,「就這麼喜歡?」
裴晟勾唇一笑,眉眼溫柔了月光,也驚了看客,宋子凌心想,這何止是喜歡。
喜歡不喜歡,裴晟自然不會與旁人說,這等表白的話,應該留著夜深人靜的時候,說給該說的人聽。
兩人多年未見,雖然書信來往頻繁,但到底不如見面聊得暢快,等裴晟回到臥房的時候,柳筠已經睡了,只留給他兩根快要燃盡的紅燭。她現在僅白天易容,晚上就脫了那一層麵皮,裴晟就著搖晃的燭光,欣賞著自家夫人的睡顏。
他倒覺得她與皇上並不是很像,至於嘉德公主,他並沒有見過,嘉德公主為了救落水的皇上,溺死在了十六歲。父親見了婉婉的真容後,也有些震驚,說確實很像,宛若一個模子裡出來的,看來侄女肖姑這句話還是有幾分道理。
她小嘴微張開,平穩地一呼一吸,安靜地像一隻小貓一樣,裴晟本來還有幾分睏倦,看著自家夫人,精神又回來了幾分,可若是這個時候把人折騰醒,必定得要被埋怨,他側躺在床上,帳幔也不拉下來,忍過心裡和身上的燥熱,慢慢才睡了過去。
裴牧一直在忙東黎南陽和談的事情,其實和談很順利,東黎這次慘敗,又被自家國師給擺了一道,至少十年內不敢輕舉妄動,割地朝貢他們全都能按照北朝提的條件答應,只有一點,國師他們要帶回去,他們新任王上要親自處置,是下油鍋,還是凌遲,總歸有一種死法可以讓國師選。
宋潤庭這一陣心情格外好,不僅僅是又有大批的銀錢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