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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過去的五到七年裡,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柳府的那個小院子裡度過,與魯師傅見面的次數一隻手都可以數過來。所以之前的事情,極大的可能是柳府裡面的人,而且是她身邊的人做的。

她身邊的人只有奶孃、紫芽和青葉,從魯師傅身上搜出來的那個香囊是紫芽的,那個香囊右下角的小嫩芽,柳筠不會認錯,紫芽的手藝並不好,所以繡的東西大多歪歪扭扭,線頭也很多。可那天從魯師傅身上搜出這個香囊的時候,紫芽並沒有什麼反應。

柳筠看著在收拾茶具的紫芽,這幾天心裡茫然得如同行走在一望無際的雪地,紫芽、青葉和她,她們一起在那個小院子裡長大,雖然說是主僕,但更情同姐妹,青葉的聰明理智像是姐姐,紫芽天真率性,咋呼又懵懂像是妹妹。

難道這一切都是她的偽裝,那她到底為什麼,為財為利,還是為仇,她實在不願相信紫芽有問題,但心底的懷疑卻越來越大,她想與其猜測,不如乾脆把人叫來問個清楚。但也知道如果紫芽真的有問題,她這樣做只會打草驚蛇,他們的幕後一定有指使,可指使的人又是誰?難道是她爹柳相?就想用她身上的烏月來毀了裴家,因為在柳府時,紫芽外出並不多,能與她接上頭的,柳府的人可能性最大。

好在如果下毒的人真的是想用烏月做文章,在毒發之前,他們不會讓她死,反而會千方百計讓她好好活著,所以現在把紫芽留在身邊也並不危險,柳筠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她想事情想的太入神,連裴晟坐到旁邊都沒有察覺。裴晟啪的一聲把扇子開啟,然後伸到柳筠面前,隔擋住她的視線,「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柳筠伸手撥開他用來裝風流的扇子,「沒什麼,只是有些累了。」

裴晟近些天對她的態度很奇怪,語氣中少了些逗弄,動作中多了些親暱,比方說他不再婉婉長婉婉短,也不再夫人前夫人後,對她的稱呼換成了你,起初她並沒有察覺到其中的區別,還是前天在晚飯桌上,她沒什麼食慾,簡單的吃了兩口便放下了筷子,他拿過她的湯碗,舀了一勺湯送到了她嘴邊,「你每天只吃那麼一點兒,怎麼撐得下去,多少再喝一點兒湯,張嘴。」

柳筠當時被他這一套動作唬地愣了神,呆呆地張開了嘴,等她反應過來,半碗湯都下去了。她騰一下站起來,碧荷在旁邊捂嘴偷笑,她臉上火熱更盛。

裴晟跟沒事兒人一樣,將碗裡剩下的半碗湯,用進過她嘴裡的湯勺,一勺一勺的喝完了,柳筠想阻止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偏他喝完後,拿巾帕慢斯條理地擦著自己的嘴,眼角微微上揚,露出幾分笑意,「唔,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湯的味道好像格外好些。」

柳筠被他那聲唔搞得當即逃離了現場,她總覺得他的語氣和動作透著些許的不正經。從那兒以後,只要在飯桌上,如果她沒吃幾口要停筷子的話,他就作勢要餵她,逼得她不得不拿起筷子再扒拉上幾口。

她以前心裡特別煩他婉婉這個婉婉那個的叫,現在到巴不得他再改回婉婉。裴晟對她語氣和表情中透露出的不耐煩不以為意,「我郊外有一處莊子,冬末初春的景緻還算不錯,可以泡泡溫泉,騎騎馬,遊覽一下鄉野的風光。我幾位好友明日想攜自家夫人一同去玩幾天,也順便慶祝我九死一生,必有後福,你收拾幾件衣服,明日也同我一起去。」

柳筠馬上搖頭,「世子爺去吧,我就不去了,我近日身上乏的厲害,哪兒都不想去。」

裴晟搖著那把破扇子,「我那位幾位好友都會帶著自家夫人到場,我是主人家,不成親無所謂,成親了還不帶夫人出席,總有些說不過去。你身上乏的話,泡泡溫泉正合適。」他又湊近幾分,「我知道你有懷疑的人,這次去的話,你可以把他們都留在裴府,魯師傅的暴露和死,不是一件小事,你一直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