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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筠本想反駁,但他說的又是事實,小魚好像也可以,但如果男孩子的話,是不是不太好。

最後二皇子的冊封大典直接改成了登基大典,曹清越由皇后成了太后,不過也只是名義上的,她被困在自己的宮殿裡整日吃齋禮佛,李若芸死在了獄中,李若雷瘋了。

柳筠他們離京去南淮之前,柳見是帶著夫人柳朱氏登上了裴家的門,京城裡的百姓都在傳,裴家和柳家要握手言和了,握手是肯定沒握手,但尷尬是真的尷尬。

柳筠和柳朱氏在裡屋說話,裴晟陪著柳見是在外面,他爹裴牧連面都沒有露,裴晟不能學他爹,柳見是可是他名義上的岳丈大人,所以無論如何,他是逃不掉的。

裡屋的氣氛如何裴晟不知道,裴晟跟柳見是有一搭的沒一搭地聊著京城的天氣,四月的春景,話頭能從城東頭一下子蹦到城西頭,最後裴晟想起了一件事情。

「柳相,我有一事不解,還望柳相為我解答一二。」

柳見是對這個稱呼很不滿,我又不是和你同朝為官,還一口一個柳相,因為不滿,他只恩了一聲,意思是你先說,解不解答我再看。

「柳相稱得上是深謀遠慮,怎麼會折騰出一個假皇子來砸自己的腳?」裴晟是真的好奇。

柳見是咳嗽一聲,對裴晟更不滿了,哪有一上來就揭自己老丈人老底的,他有些沒好氣,但他必須得回答,因為這位是新皇面前的紅人,如果不好好回答,傳到皇上耳朵裡,也夠他喝一壺的,「我真的是被騙的,我就算有八十個膽子也不敢去弄一個假皇子出來糊弄皇上。」

裴晟看著他但笑不語,柳見是難得有些心虛,他當時大概是真的被鬼迷了心竅,他那時又不知道二皇子是裝的,大皇子又毒又蠢,北朝難道要交到這兩位手中,那不毀了才怪,既然這樣,何不按照自己的心意打造出一位皇子來,誰知到那一位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剛一入宮就開始急著要擺脫他的控制,結果自己把自己給玩死了。好吧,柳見是心裡想,自己這件事辦的是蠢了點,也異想天開了點。

柳筠和柳朱氏在裡屋也是大眼瞪小眼,柳筠實在不知道跟她聊什麼,柳朱氏兇悍慣了,讓她軟下來說些什麼她也做不到,就是對著自己女兒她說話也柔不下來,不過看著眼前那張臉,讓她想起了故人,心裡多了些傷感,「婉婉,你母親真的是很好的人,當年,我被惡病纏身,求生無門,求死不能,幾次都想一了百了,如果不是你母親,我現在怕早就成了一堆黃土,所以她是我一輩子的恩人。」

柳筠眼眶有些微紅,但她同樣也說不出軟話來,畢竟柳朱氏在她心裡的印象太根深蒂固,兩人到最後無話可說,柳筠便給她診了診脈,她確實已經到油盡燈枯之勢了,柳筠給她開了幾服藥,雖然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至少讓她生命的最後一段時日少一些痛苦。

他們出城那天,和風煦暖,春光宜人,美漓和他們一起走,她和宋子凌定在年底大婚,所以她先去南淮住一段時日,等大婚前兩個月再回京城。

周瑾海和裴牧在前面說著話,俞蘭婷拉著柳筠的手,「等你快臨盆的時候,一定要給伯母來信兒,你周伯父一直說要帶我去南淮看看,這麼多年光嘴上說了,我就不信沒他我還去不了南淮了,我與你母親都多少年沒見了。」

「周伯母,到時候,我親自來接您,您在南淮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讓伯父一個人在家獨守空房。」裴晟虛攬著柳筠的腰,提醒她小心腳下,她現在肚子已經稍微有點顯懷,每走一步他都心驚膽戰的。

俞蘭婷道,「不用來接我,有學瑜呢,讓他送我過去就成,你好好在家陪你媳婦兒,臨產前幾天最重要。」

裴晟看看身後的周學瑜,「伯母,學瑜可真得抓緊了,我女兒都快出生了,他這媳婦兒還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