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的側臥著,右肘豎起,右手撐著頭部,閉著雙眼。他的面前擺著半杯殘酒,那不是常見的清酒或者燒酒,而是殷紅如血的葡萄酒,是大食的商人販賣到大唐,又傳到日本的東西。這是附近海灣中一條海蛇變化的妖怪孝敬給白素的東西,據說是從海底的沉船之中打撈的。
同樣一襲白色的狩衣,一副男裝打扮,依靠著廊柱,慢慢的啜飲著琉璃杯中的美酒的是白素。
在白素的對面,是源博雅坐在外廊內。
梅花謝了,桃花也謝了,櫻花正含苞待放。
午後的陽光柔和的照在庭院之內。
放下手中的酒杯,源博雅說道:“晴明,你真的不在意嗎?”
“什麼事?”依然閉著眼睛的安倍晴明如此說。
“就是明天的事情啊!明天你不是要和蘆屋道滿大人鬥法嗎?”
“哦,你是說那件事啊。”
安倍晴明那滿不在乎的神態,讓源博雅很想跳腳。
“素子,你看看他,我可是很擔心的來看他,但是他自己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優哉遊哉的躺在這裡閉目養神。”
“啊?這件事情即使擔心也是沒有任何改變的啊!還不如好好的休息一下。晴明啊,明天就拜託你了,速戰速決吧!”
蘆屋道滿那個傢伙因為和安倍晴明決鬥的關係,暫時寄宿在宮中的陰陽寮那裡,白素可是不敢在他的眼前晃盪,因為那一定是會被識破身份的。所以她已經稱病請假在家好幾天了——陰陽寮中有一套古籍她才剛剛看了一半,很想盡快看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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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的運氣似乎真的很成問題。
安培晴明和蘆屋道滿的決鬥看起來是很精彩沒錯,但是……這個兩個人根本就是在私底下串通一氣,事先早已商量好了勝負。
可憐的藤原師輔,為了自己的面子,擺弄一些小小的花招,反倒得罪了蘆屋道滿,又損失了一個藥師如來十二神將的黃金小雕像,絕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作為一個妖怪,白素沒有自己跑到蘆屋道滿面前去閒晃的打算,所有她缺席了決鬥之後,源博雅發起的慶祝的酒宴——雖然只是私下的小聚,但是在原著之中蘆屋道滿會出現在那裡,向安倍晴明索要早已約定好的報酬——藥師如來十二神將的黃金小雕像。在比賽之中被萱鼠叼走的辰時的安爾羅的雕像。
到了第二天,白素在消了假,頂著遠山素的偽裝出現在陰陽寮之中。俊俏優雅的遠山素在宮中的女官之中是很受歡迎的,毫不意外,從她踏入宮中開始,就收到了大量關切的問候,甚至還有一、兩位地位高貴的女眷不方便自己露面,就讓侍女送了書信給她。
只是這一切的平靜安詳都只持續到她踏入陰陽寮的大門為止。
在踏入大門的一瞬間,白素差點撞到一個人。
那是一位奇怪的老人,滿頭白髮,亂糟糟的如同茅草,鬍子也是白色,刻著深深皺紋的面孔確實黝黑的,嘴唇邊帶著嘲諷的淺笑。昨日在比賽時還是整齊嶄新的錦衣,此時完全是不修邊幅的邋遢。
是蘆屋道滿!
該死的,這個傢伙不是應該在昨天晚上就離開平安京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蘆屋道滿也很驚訝,雖然白素掩飾的很好,有用白凰的力量遮掩了妖氣,但是那也只是對一般的陰陽師而言。對於他這個等級的陰陽師,在距離這麼近的情況下,是不可能認不出眼前的人是妖怪的。
啊呀,陰陽寮了居然有妖怪啊!
蘆屋道滿咧開嘴露出了笑容。從服飾來看這個妖怪居然是陰陽寮中的陰陽師,這種事情安倍晴明那個傢伙是不可能不知道——那個傢伙現在雖然不是陰陽寮的寮頭,但是卻是陰陽寮的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