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聽他說,偶爾附和兩句,可是說著說著季斐一下子停住了,轉頭看著他。
顧朗茳問,“怎麼了?”
季斐一張臉突然垮了下來,看顧朗茳一眼,“我就知道你騙我的,我們怎麼可能暑假去結婚。”
顧朗茳一時給他弄暈了,“我哪裡騙你了?”
“我才十八,才十八!沒到法定結婚年齡!”
顧朗茳看著他有些憤憤的表情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捏住他的臉,“加拿大兩男的能結婚,才十八的也能結婚,我全套資料包括教堂包括流程包括坐哪班飛機全查好了,甚至連你結婚時裡裡外外上上下下穿什麼顏色的衣服都盤算好了,沒準備好我會拉著你去結婚嗎?”
“啊?”季斐一下子瞪圓了眼睛,然後又仰面躺下去,“哦,都查過了呀。”自己不知在想什麼呵呵笑起來。
顧朗茳瞧著他直搖頭,心裡卻越來越暖起來,他的季斐,原來那樣深愛著他呢。
顧敬坤打定主意要把顧朗茳從顧時殷手裡拉回來,第二天就行動了,去了顧時殷那裡。
若是平時,顧時殷必然關門不讓進,別人怕他,他可不怕。
可是顧清遠跟著來了,這門就關不上了。
顧敬坤幾十歲的人了,精神卻好的很,他今天顯得很高興,在兒子顧清遠、孫子顧浩海還有兩個警衛的陪同下一起進來了。
顧時殷正不緊不慢地吃早餐,人是放進來了,卻沒有要招呼的打算,一旁的阿姨很會看臉色,連茶都沒端杯上來。
顧清遠道,“聽說昨天發生了些誤會,我與爸爸想來看看小茳,不請自來,還請顧先生不要介意。”
顧時殷抬起眼,一雙眼睛冷的掉渣,盯著他,“我不姓顧。”
顧清遠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但是很快又恢復如常,淡聲道,“現在是談孩子的事,何必牽扯些陳年舊事。”
顧時殷收回目光,繼續吃他的早餐,不甚在意地道,“諸位怕是要稍等片刻,小茳正年輕,血氣方剛,昨天跟小斐怕是折騰晚了,這時候還在陪著他睡。”一句話說出來,大廳裡瞬時沒了聲音。
顧敬坤看著顧清遠,“現在你還敢把孩子留在他身邊?看看他怎麼教的!”
顧時殷臉上有種冷淡的幾近於無的笑,並不反駁,反倒招了招手,對一旁的阿姨道,“上茶,待客。”
阿姨這才去招呼。
顧朗茳還沒起來,顧家一家人乾乾坐在沙發上,顧清遠沒說什麼,顧敬坤的臉色卻不好,顧浩海在一旁陪坐。
過了一會兒,顧時殷道,“林姨,去叫少爺跟季少爺起來,說是有客人來了。”一句客人,把親疏分了個清楚,聽的顧敬坤十分不是滋味,他老顧家就這麼一個孫子,平白就變成別人的了。
過了一會兒就聽到腳步聲,顧朗茳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穿著拖鞋懶懶散散地來了,站在樓梯口就開始說話,“爸,誰呀?我跟季斐睡的正香呢,他聽到有客人非把我踢下來,自己也不敢睡了。”等看清底下坐的人,他微微挑了挑眉,然後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往下掃了一眼,說,“怎麼又來了,我去換衣服。”
這衣服足足換了十來分鐘,他牽著季斐一起下來了。
顧敬坤盯著兩小的牽著的手,眼珠子都快出來了,你說這什麼事呀,也聽過老朋友說兒子、孫子不省事在外面玩男人的,可也就是玩一玩,正經場面絕不敢鬧,長輩面前更是提都不敢提,偏到他老顧家,孫子為著個男人都敢跟他翻臉,當著他的面就敢牽小手!
一下來顧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