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黨恆朝著王子君看了一眼,就見王子君正朝著他看來。讀懂王子君眼神之中的意思,黨恆笑了笑道:“這次終止合同,對於貴公司確實造成了損失,我看這樣,我們東埔市政府對於貴公司在這個專案上的前期投入可以進行完全賠償。”
陳副總有些優雅的擺了擺手,然後輕聲的道:“黨秘書長,您這話說的,實在是太傷和氣了。我們鎮非公司雖然不大,但是這點錢還是能夠負擔的起的。”
“我來的時候,我們趙總就說東埔市的領導,都是可交之人,因此,他希望能在東埔市繼續投資下去。”
黨恆一愣,他沒想到鎮非公司竟然依舊想要在東埔市投資,莫不是他們對於那個xp專案依舊不死心?心中念頭閃動的黨恆沉吟了瞬間,就沉聲的道:“陳總,xp專案……”
“黨秘書長,您誤會我的意思了,xp專案既然已經成了昨日黃花,我們鎮非公司也不會非把自己吊在一棵大樹上。這一次我們既是投資,也是合作。據我們公司所知,貴市的棉紡服裝廠近來經營有些不善,市政府為了棉紡服裝廠一直很撓頭,我們鎮非公司在棉紡服裝方面也有不小的投資,所以想要對棉紡服裝廠進行改造,這樣貴市甩去了棉紡服裝廠這個大的包袱,而我們公司在東埔市的投資。也能夠順利的開展。”
王子君一直都靜靜的聽著黨恆和陳副總的對話,在聽到這個陳副總說不要賠償的時候,王子君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這位陳副總前倨後恭,絕對有所圖,但是他也沒有想到。物件竟然想要棉紡服裝廠。
自從改制之後,棉紡服裝廠可謂是突飛猛進,不但成功的扭虧為盈,打造了幾個叫得響的品牌,還堂而皇之的佔領了山省服裝行業的主戰場,現在不但不再需要市裡的資金支援,還成了東埔市的利稅大戶,反過來支援東埔市的建設了。
可是現在。這個猶如生蛋金雞般的服裝廠,居然成了陳副總口中的虧損企業了,而且還要大言不慚的想把這個虧損企業吞下去。
“胃口真是不小啊。”王子君心中冷笑。不等臉色變幻的黨恆開口,就直接站了起來。轉身朝門口走了出去。
雖然後來開口的是黨恆,但是房間之中的所有人都知道真正在東埔市當家作主的,乃是這位年輕的王大市長。看著王子君轉身離開,那位陳副總的臉色,登時變得很是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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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市長,我們和貴市簽訂了建設xp專案的協議,如果貴市單方面撕毀協議的話,我們將透過社會輿論,透過法律途徑討回一個公道。”
陳副總說到這裡,從椅子上倏然起身。站起來道:“我臨來之前,我們趙總正陪著幾十家國內媒體的記者在調研我公司的發展歷程,我們公司和東埔市一向關係不錯,不想將這件事情鬧得太大,但是那些記者可是不管這些,他們對於一些地方投資環境的問題,現在可是很感興趣哦。”
陳副總的話語之中帶著明顯的威脅。作為鎮非公司的副總。他這次來到東埔市,不會打無準備之仗。在來之前。鎮非公司的專家就對這位東埔市的王市長進行了分析。這些專家普遍認為,這位王市長如此年輕就職高位,自然不會在乎金錢,他在乎的,應該是口碑和政績。
從政最要緊的就是公眾形象,儘管公眾形象是經過修飾的面容。但是人們只相信面具。高明的政治家必須學會親手製作面具。王子君也不例外。尤其是眼下董國慶剛剛離開,東埔市市委書記位置空懸這個當口,王子君更是急需做出一番成績,以此來證明自己。
而對於東埔市的名聲受損,能夠影響到東埔市招商引資聲譽的事情,更會被這位年輕的市長看重。在確定了這一點之後,鎮非公司才敢於提出自己的計劃。
當然,商人做事,都是處處都留著討價還價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