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她是一個很多心的女孩子,心思很密,不喜歡盲從而且也很避諱,不是輕狂的人,對我她是很坦白誠實的,我覺得她非常信任我——就象她相信家明那樣?
「我希望可以看到你的照片簿子。」我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ot;我對著她
「你肯不肯到醫院做一個全身檢查?&ot;
「我不曉得有多少檢查報告。」
她笑,&ot;一點毛病都沒有,只有兩隻蛀牙,過敏性鼻炎,貧血,體重嫌輕老實說:照醫生的標準,我該增肥30磅,可以去做女摔交選手。&ot;她笑,&ot;不必了,家明。」
「你叫我什麼?&ot;我轉過頭來。
「家明。」她說。
「我不是家明。」我說。
「我不能一輩子叫你梁醫生梁醫生的,你的名字不是家明?&ot;她呆呆地問。
「不是,我單名健,家裡人叫我阿健。」
「可是——我怎麼老覺得你告訴過我,你的名字叫家明?是誰告訴我的?如果不是你,那麼一定是母親,不然我怎麼會覺得你叫家明?&ot;她慢慢的靠在椅背上,驚惶的想了起來。
「不怕,&ot;我安慰,&ot;不怕,家明是個很普通的名字,再普通也沒有了。」你不生氣?&ot;
「當然不,我是不會生你的氣的。」我向她保證
「我累了。」
「睡太多不好,我陪你練網球。」我說
「現在又不比賽,你讓我睡一小時,好不好?&ot;她問:「好不好?&ot;她求我。
「好吧。」我嘆口氣
她每逢有問題解決不了,就去睡一覺,這也好,天下沒有大不了的事,睡醒了就又是一天,夢中日月長。如果這麼小小的權利還不讓她享受一下,做人也太沒有意思了。
我讓她睡好了,輕輕拉開她臥室的抽屜,一隻一隻的看,都是衣服,或是首飾,或是內衣,沒有照相簿我放棄了,不然真象個賊了。
屈太太是傍晚趕回來的我在客廳見了她她顯然很累了,可是卻不肯休息,拉著我問明珠如何。
我無法說明明珠有任何進步,這幾天來她對我說的話,說了等於沒說,一片混亂,我不響
過了一會兒,我問:「明珠有沒有照相簿?&ot;
「有。」屈太太進房去捧了照相簿出來。&ot;你要看嗎?」
我鬆一口氣,慢慢的翻了開來,那本照相簿子是極厚的,但是照的都是她小時候的照片,一歲兩歲的,我沒有興趣,於是有問還有沒有
屈太太說:「你要看什麼?&ot;
「她讀書時的照片。」我說。
屈太太又去拿了一本照相簿子出來,我看了,還是失望,那些都是他們夫妻去探望女兒時拍的,根本沒有旁人。我合上照相簿子問:「沒有她朋友替她拍的?&ot;
屈太太說:「沒有,就是這些了。」
「你們去探望她,難道沒有見過她的朋友?&ot;
「有啊,都是一般大的孩子,來來去去吃幾頓,並沒有什麼印象。」她停了一停,&ot;梁醫生,你看明珠如何?&ot;
「她的確是精神上受了刺激。」我坦白地說:「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很可惜。」
屈太太低下了頭,&ot;太小就把她送出去可是你知道,那時候我跟她父親鬧得很厲害,怕連累她,所以把她送出去唸寄宿學校,也是好的,沒想到生出這麼些事來,彷彿我疏於管教,只有這麼一個女兒,還鬧成這樣&ot;
「那時候屈先生有了外遇吧?&ot;我不客氣地問
屈太太一怔,並不介意,&ot;她怎麼還記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