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既然事情一過去,便象夢一樣,那又何必耿耿與懷,非要見他一面不可呢?」
我一驚:「哎呀,你要大徹大悟,做和尚去了!」
她笑一笑,「我怎麼可以做和尚?」
我見她精神很好,神智也很清楚,我就說:「我們認識也有幾個月了。」
「是的。」
「如果我走了,你難過不難過?」我問。
「那當然要難過的,沒有人陪我說話,沒有人陪我上街,沒有人關心我,沒有人跟我玩,我會很寂寞,寂寞的時候想起來,那是一定要難過的。」
我悶悶的說:「你忘掉我吧。」
「為什麼?」這一次輪到她問我了。「你當然是要走的,我們早知道你不能陪我一輩子,這有什麼關係?你縱使是我親兄弟,也還是要走的,你放心,我很明白。」
我呆呆的看著她,真的,誰能說她傻?
「你——有沒有女朋友?」她問我。
「我有一個未婚妻。」我坦白的說。
「她美麗嗎?我能夠見見她嗎?」明珠問。
「她很美。她是個混血兒,但是中英文都非常的好。」
「那你心中一定很高興。」她說著微笑。
我心裡高興?我心裡一點也不高興!她說完這句話,就轉頭看起電視來。她不會假裝,看來她真的沒有什麼愁苦,反正她的失望已經很多,再有失望,她也因以為常,有什麼希望,她的心也不會太熱,倒不會象我這樣,心裡面為著一點小事,難分難捨,擔心害怕。
明珠的母親堅持她的女兒已經好了,非常的快活
她一直說:「明珠本來就孤僻得很,見了我也不大說話現在她氣色好,身體也壯,梁醫生,我不曉得要怎麼謝你才好呢。&ot;
我不響我知道明珠,遠比她知道的要多,有幾個母親是真正知道女兒的?明珠的父親,我到如今,還沒有見到過,他真是太放得下心,太看得開,獨身一個女兒,關在屋子裡病上三年,他也不來看一看,或者他有他的道理,每一個人總有他的道理。
就象我,我也有我的道理。
回到了家,妹妹說:「安琪有電報。&ot;她的聲音冷冷的。
我的心跳得急起來。
我拿起電報,上面簡簡單單,心平氣和的幾個字:「某月某日英航860班機,盼接安琪。」
妹妹冷冷的問:「她要回來了?&ot;
「是的,回來度假。」
「度假?&ot;妹妹冷笑一聲,&ot;度什麼假?她今年畢業了!回來之後,再也不去了,度什麼假呢?&ot;
「這——這——&ot;
「你也太糊塗了,未婚妻回來這種大事,也忘記了,日日失魂落魄,跌跌撞撞的上街做不相干的事,你現在可得好好的喝一碗醒酒湯,你立定心腸,現在的女人不是糯米湯糰,隨你搓揉,你如果要娶一個神經病,將來生幾個小神經,那也隨你。」
「人各有志,誰還來求你迴心轉意?不過你得跟安琪說清楚,你知道安琪的脾氣,她最恨人推三阻四,你多少日子沒跟她聯絡?&ot;妹妹說。
我呆呆坐在椅子裡,不動
「你不愛去接她,我去,不過你非得當面把話說清楚了不可,也不用吞吞吐吐的。」
妹妹的臉繃得緊緊的
我只想說:怎麼說呢?怎麼說呢?脫口而說:「怎麼說呢?&ot;
「不用吞吞吐吐,&ot;妹妹說:「愛就是愛,不愛拉倒,不用你去找千般藉口來開脫自己,明白拉?&ot;
我點點頭,&ot;我不會找藉口。」
「你真跟定那個神經病?&ot;妹妹詫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