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快快地哭了起來。涉世之初的他還真情實感的讓人可憐。
一些穿著花裡鬍梢的年輕人漸漸圍聚在朝正和馬桂的身邊,他們有的留著披肩的長髮,有的剃著鋥亮的光頭,胳膊背上露出一塊塊猙獰的刺青,手裡無一例外地拿著陰冷的鋼管。
“幹什麼?”朝正反應了過來。
“幹你媽的”隨著粗俗話音的響起,粗粗的鋼管向朝正和馬桂頭上招來。朝正一側身站了起來,剛管砸在臺階上,光天化日之下星光四濺,於此同時就聽邊上馬桂“噢”的一聲慘叫。朝正不及細想,平平地前伸出一腳,正當其首的長髮刺青猛地倒飛著前撲到地上,哼都懶得哼一聲,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斜面處又是白光一閃,一根鋼管砸向他的左肩,他伸手一撥,就覺後背一麻,一個小子繞向後面,砸中了他。痛自背上,力由心力。朝正萬分著怒,電光火石間,他向後飛起一腳,同時右手向前一抓一帶,一個刺青就撞向朝正懷裡。身後一聲悶響的同時,朝正一巴掌抽向懷裡的刺青,那個刺青象只高速的陀螺旋轉著狂噴出血,幾圈之後萎倒在地。
這幾下兔起鶻落,刺青們看傻了眼,一個個拿著鋼管鐵棒站在原地,呆若木雞。
朝正往邊上一看,馬桂滿臉是血,衣服破了幾處,露出下面的膚色,腳上的一隻鞋不知飛到了何處,腳面腳趾上也是血糊一片,一動也不動地躺在不遠的地方,不知死活。
一見如此,李朝正肝膽欲裂,軍人的血性瞬間暴發,他大吼一聲就向看起來是為首的黑衣年輕人衝了過去。年輕人剛想往邊上一躲,李朝正已衝到了面前,他一隻手抓著黑衣年輕人的脖頸,高高地把他舉了起來。年輕人雙手抓著朝正的手,兩腿無力地撲騰,兩隻眼睛努力上翻著眼白。 。。
90快跑
“大哥,繞命”隨著這一聲叫,剩下十幾個年輕人刷刷地跪了下來。其中一個長得和黑衣人頗象的人,大概是黑衣人的弟弟,他一邊拼命地磕頭,一邊大叫“大哥,我們錯了,饒命啊。”他看見朝正仍是不放手,跪行著爬了過來,抱住朝正的腿。
“大哥,繞命,繞命,大哥”那十幾個年輕人一齊磕起了頭。想不到這些小混混倒是蠻講義氣。李朝正心裡有一絲感動,就鬆開了手。黑衣人叭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那群人忙連跪帶爬地過去,把躺在地上的大哥連掐帶搖地救醒過來,然後再去救治別的刺青們。
“大哥,我們是受人之託,請不要怪我們。”黑衣人的弟弟對朝正如此說。
“我的腳,我的腳”馬桂也被救醒了,殺豬似的抱著腳在叫。
朝正沒有看向馬桂,冷冷地對那些年輕人說“我知道,你們走吧。”
“謝謝大哥今天放了我們,以後……”“快走吧”黑衣人弟弟還想說兩句,被朝正打斷了。他們架著地上的傷者,一瘸一拐地走了。走了好遠,黑衣人弟弟又跑了回來,他對朝正說,“你們快離開北京吧,要不了多久警察就會來抓你們了”末了,他又加一句“現在正‘嚴打’時期,你們說不清的。”然後他才小跑著離開。
馬桂的哭聲漸漸弱了,他躺在候車室的長椅上睡著了。朝正的思緒也漸漸安定,他想,經過這番波折,馬桂一定會成熟起來。人生於世,法理道德是死的,人才是活的,所謂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你是馬桂?”李朝正被人打斷了思緒,幾個全副武裝的綠衣公安站在面前。本來坐在旁邊的旅客趕緊往別的凳子上坐去了。
“我不是,他是。”李朝正一眼就明白了的形勢,緊張思索著應付之法。
“把這個通輯犯帶走。”為首的警察命令,身後的人往前衝。
“別,別,有話好說。”朝正忙擋上前,拉住那幾個公安。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