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直等到不能在這條河上繼續下漂時,再上岸。”於是,五人就在幽靜而寧謐的河道上,朝著叢林深處,越漂越遠。
樹林中的索瑞斯迷惑了:“這群人到底想做什麼?本來都已經離開嘆息叢林了,為什麼又折返回去,而且是一直朝著叢林腹地前進,照他們這個速度,兩天後就能抵達安息禁地了。難道他們在庫庫爾族人那裡聽到了什麼?也是要去找那個地方的?怎麼可能,就憑他們幾個?”他在樹梢遲疑著要不要繼續跟蹤,嘆息叢林畢竟不是普通叢林,裡面的危險因素太多了,驀然,他猛一拍樹幹,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原來他們一直用指南針或是羅盤,這群無腦的猛漢,難怪會偏離方向。可是,他們不知道,那個白頭髮的看起來蠻有經驗的樣子,難道他也不知道,這個傢伙,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群人裡面,他又打的什麼主意?”肖恩的突然出現,確實讓索瑞斯意想不到,特別是那個傢伙有意無意的望向自己的藏身之處,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發現了。索瑞斯喃喃自語道:“如果他們真的踏入安息禁地,豈不是連屍體也找不到,那我跟蹤不是變得毫無意義了。不行,一定要讓他們有個深刻的印象,唔,就在今晚——”
漂流了一天,在天黑前不得不靠岸了,這裡的叢林密度遠大於前,樹葉幾乎遮住了所有的天空,密不透光,林子深處一陣陣陰森森的風吹來,讓人全身都起一層雞皮疙瘩,各種古怪的叫聲交織在一起,就連肖恩也分辨不清是什麼動物。更令人咂舌驚奇的是,林子裡的動物之多,植物之奇,簡直就是一個失落的野生動植物世界,各種動植物自顧自的尋找食物,對這群陌生的訪客即不表示歡迎,也沒有多少反感,幾乎都表現出一種熟視無睹。
肖恩依舊為他的相機失落而鬱鬱寡歡,因為這林子裡太多珍奇的畫面值得記憶,他們看見一種特殊的草本植物,低矮的伏在地面,兩片葉子對稱展開,葉片上除了綠色,還有兩抹紅色,如那性感十足的紅唇,光豔而誘人,從唇中吐出一株米粒大小的白色小花,散發淡淡清香。張立他們詢問是什麼草,肖恩也答不上來,他們管這種草叫“烈焰紅唇”。還有一種矮小的樹,為了吸取陽光只能長在河邊上,它身材粗壯,腰腹如鼓,就像一名已孕七八月的產婦,而那些高大的紅杉都被各種藤蔓纏滿,從枝丫處垂吊下來,如無數的根鬚。
岳陽發現植物上有無數的螞蟻,舉著大片大片的樹葉,像一面面旗幟來回穿梭,詢問肖恩,肖恩道:“這是切葉蟻,它們可是能養殖牲畜的動物。”
“什麼?螞蟻啊,它們也能養殖牲畜?”張立懷疑的問道。肖恩道:“不錯,它們將這些樹葉切下來,那回洞穴窖藏起來,因為溫度和溼度的關係,一種真菌就能在腐生的樹葉上生長,而這些螞蟻將那些真菌當作它們的食物,這不是養殖牲畜是什麼。”
張嶽二人不禁感概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放眼望去,林種的生物真是不少,一隻閃蝶剛在鳳梨科植物上收起羽翼,變色龍的彈舌就捲走了它,而旁邊的一隻綠蟋蟀因此逃過一劫。一隻蜂鳥忘情的吸食著花蜜,卻早早的被一隻食鳥蛛盯上了,這名優秀的潛伏獵手憑空躍起,利用蛛絲黏附在樹丫上,以驚人的速度跳了過去,就像一發跟蹤導彈般準確,蜂鳥完全來不及作出反應,就被撲倒在植物之上。一隻犰猞拖著尖而細長的尾巴,一扭一扭從林中步出,仰頭看看那些高高在上的雨蛙,美味可餐卻遙不可及,無可奈何的只能低頭尋找白蟻的洞穴去了。一隻食蟻獸仗著體型龐大與犰猞爭搶起來,處於劣勢的犰猞只能將身體縮成一個球滾走了,卻意外的按住了一隻小蜥蜴,也算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危險突然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