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長歌如此打算,懷王確實可以坐收漁人之利。黃鶴娶誰不能娶,天下名門閨秀如此多嬌,總有幾個與左靈茵相似的,尤其是將門之後。
黃鶴是不愁娶。
到現在,鄭長歌來建鄴的目的已經非常明確了——拉攏左鋒一家。雖然他現在只是一個微不足道庶子,可未來一片光明。
若鄭長歌心計更深。更可藉由左氏的力量,鞏固其在鄭國公府的地位,再暗中奪嫡,便可操縱鄭國公府。最後藉機假意與懷王為敵,矇蔽敵人視聽……齊青玉努力思索,鄭長歌上一世雖然是懷王座上賓,可是與懷王之間並不像是交情甚篤,反而進宮後多有流言,說是他倆因爭奪女人而生嫌。
按此推算。上一世鄭長歌拉攏左鋒一家是成功了的。
“六姑娘?”黃鶴等了很久,不見齊青玉答話,示意李子進去瞧瞧可是睡著了。
李子悄悄地看了眼,說是醒著的。
“六姑娘有何難處。儘管說。”黃鶴怕齊青玉把心事藏著不敢說,再次慷慨地說。
“那個左二夫人不待見我,好像想把我齊家像鏟泥巴一樣剷掉。”齊青玉聲音中有著憂慮。實際上是想探聽黃鶴對左二夫人他們的看法。
畢竟鄭長歌說他不願意娶,他才會襄助左靈劍。說明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
“若是按那鄭長歌的辦法,咱與這左氏就扯不上干係。到時讓他打聲招呼就好了。”話音未落。黃鶴又補了句:“不過左靈劍老孃好像是個極愛做主的人,不一定會聽她兒子的話。”
史慶這兩日空閒時已經把建鄴各方重要人物的底細從暗探處匯總了,黃鶴掃過一眼,特別留意左家。
齊青玉聽後,有些頭痛,抱著絲被久久不作聲,一遍又一遍地在腦海中那片沙灘,梳理各路勢力之間複雜的關係。原來這些關係在齊青玉心中並不複雜,因為她不會去觸碰與權力相關的方面,她只管打點人情世故,讓桃夭齋可以開枝散葉,生意興隆。
換言之,她不過是個商人,只謀商路,卻非官商。誰倒臺誰上臺,與她沒什麼影響,反正她有銀子有手段去打點。
可是現在齊青玉深知自己的一舉一動皆牽扯著各方權力更迭的走向,而齊家身在其中,一不小心恐怕也難得善終,不由得更加小心翼翼。
片刻後,齊青玉還是調整出那副孩童好奇問究的語態,問黃鶴:“鄭公子這樣決定,不會影響季大學士那邊?”
黃鶴隨口說道:“季老頭根本不管這些亂七八槽的玩意,聽說他最近好像在校正前朝世著,忙得很。”但仔細一想齊青玉的話,便覺有言外之音,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最疼愛左夫人,你們讓左氏大權旁落,季大學士不會有異議嗎?”季勳德高望重,在朝中舉足輕重,齊青玉才會有此問。
“這只是鄭長歌的打算,前提是咱不願意娶左靈茵。”黃鶴沉吟片刻,看了肅靜的史慶一眼,見他沒什麼表示,才斟酌著說:“爺臨走前,並沒特別的交待,等咱的長輩到達豫章後,恐怕會有使者前來傳達的旨意。”
齊青玉咬了咬手指,豁出去了:“你能推測他傾向哪方嗎?”
“六姑娘,不曉得你明不明白左夫人並無子嗣繼承左氏嫡系香火,這大權遲早是要落在左二夫人手上的,咱聽你口氣,似乎是想幫左夫人?”黃鶴終於把齊青玉的心事點破。
為何左氏宗族大權如此重要?因為左氏暗中掌控著富庶的建鄴大部分的財富。今上雖不熱衷開疆闢土,可大楚除了南面靠海,其它三面全是各色各樣的胡蠻小國,時不時就會派兵騷擾邊境地區。而今上是來犯者必定往死裡打,打得人家求饒賠償為止。可是人家很窮,如此長年累月,軍響耗資巨大。
所以當權者拉攏的都是能下金蛋的鵝,至於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