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張之理,若論身份,明叔高她不知幾許。她和明叔說話時,總是帶著敬意的。
“沒得六姑娘意,我還沒對他們說起。”明叔微微躬身、神色間有些滿意。
齊青玉想了想,認同了這個折衷之法。“且說吧。這個結局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很好了。你當著他們一家說,若還有不憤,我也無奈何。”
這話其實也有弦外之意。因前些日子。李子說明叔帶陳芝一家到船上去。是要試探他們。便是結果已經擺在那兒,卻沒聽明叔提過隻言片語。
雖說自己也是用人有道,但還是很好奇。
明叔笑道:“都是淳樸忠直之家。實心眼。我估計有這等開恩,他們應該是心懷感謝的。”
後來明叔從豫章把陳芝他爹帶走了,往軍中當火頭軍管爺們吃飯的傢什去了。
齊青玉有明叔這一句,便是放了心。
回東廂房沐浴後,想到明日若是要拜見太夫人的話,箱子裡那些對襟襦裙夠不夠體面。
這身份低微就是煩躁,穿個衣裳都諸多制約,就連羅衣都不許穿。
那華美的衣裳,配上她製作的簪飾,簡直就是人間一道必不可少的風景。
齊青玉睡著了,朦朦朧朧的就看到有人對她笑。
“嗨,你怎麼睡得著?”
她僅此一句。笑容開始是帶著和善的,未想到最後竟變得像地獄來的夜叉一樣陰森恐怖,教人毛骨悚然。
“你等著,我來了,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要!”
“你是誰?”齊青玉猛地驚醒,竟然全身都汗溼了。
“六姑娘!”齊青玉還沒喘順氣,一身酒氣的李子就跑進來了,擔憂地看著她,“有人潛進來了?”
“&%(¥(#”她想說“沒有,我做夢”,居然說不出來,齊青玉驚恐萬狀,慌忙跳下地跑到銅鏡前藉著微弱的光線檢查自己的口腔。
一條丁香小舌伸了出來,靈活地轉了轉。齊青玉不禁喜極而泣,還在,它還在。
李子不明就裡,取來燭臺照著齊青玉,狐疑地問:“你怎麼了?夜半三更照鏡子,不怕撞邪?”
古人都有夜半不照鏡的習慣。
齊青玉一顆心還怦怦直跳,深吸了口氣,小舌頭在嘴裡晃動了幾下,才笑逐顏開地說:“我一身正氣,不怕那鬼怪。”
眉頭卻依然縈著一股淡淡的憂戚,只有粗枝大葉的李子看不出來,氣惱地瞪著眼,“那你又是尖叫,又是照鏡子幹什麼?”害她嚇了一大跳,心血都不足了。
“做了個夢。”齊青玉低聲說,心裡已經在回想夢裡的情景。
李子嘟囔了一聲,打橫抱起她放床上,“好好睡,別胡思亂想,我記得阿婆她們說,小孩子受驚了晚上就是很容易做惡夢的。改明兒我見了那個孫二少爺,非要他好看!”
孫文鐘不來,還是有其它人來的。
齊青玉擺擺手,示意李子歇了。
她要安靜的想想,現時心神甫定,夢裡一切都記不起了,那人面目模糊,說了什麼,是男是女?
想了好一會兒,齊青玉依然毫無頭緒,不由得十分惆悵和惱煩。忽而又急又怒地低吼:得到什麼?得不到什麼,你想要什麼你可是說?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六姑娘,你是不是得了癔症?我去叫太太。”李子竟然還沒走,驚異地瞠大眼瞪著齊青玉,語氣很急切。
“出去!”齊青玉忽然跳起來,趕李子走。
“我不走,我聽說市井裡的人若仇恨誰,就很喜歡打小人,是不是有人打貼了你時辰八字的娃娃讓你有了癔症?”李子一臉緊張,十分執著地站在那兒。齊青玉的手直拍在她腦門上,她也不躲不閃。
齊青玉眥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