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突然縹緲起來。
他們都變了。他不是純粹的蘇慶生,軒轅正初也不是2000年前那個鍾修德,時間是把無情的刀,將他們雕刻得面目全非。
拓跋慶生並沒有太過糾結於這些無法改變的事情,他變得忙碌起來,拍賣,開網店,親自雕刻一些被稱為工藝品的小玩意,每天雷打不動的鍛鍊,也儘量多呆在家裡,試圖瞭解趙想弟這個人,他想知道趙想弟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會有出軌的念頭,想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
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即使在塔城,也明顯能夠感覺到夏日的熱浪,半封閉式陽臺在背陽的時候很涼快,拓跋慶生背靠著欄杆,他在抽菸,趙想弟在家裡走來走去收拾,一兩歲的孩子很淘氣,總是到處扔他的玩具,一會打翻了水杯,一會在光潔的地板上尿尿,尿完還樂得直直笑啊笑的,胖乎乎的腳丫子在上面踩,地板變滑,不小心就摔在地上,沒人注意就自己爬起來,上衣褲子都是尿漬,趙想弟氣呼呼地把他捉到浴室裡去,剝光衣服扔進澡盆,小孩絲毫沒有把媽媽的怒氣放在眼裡,含含糊糊地說“黃色鴨子黃色鴨子”,趙想弟從一堆亂七八糟的玩具裡翻出幾隻玩具鴨子,扔進澡盆裡,小孩獨自玩耍起來。
夏日的風把落地窗簾掀起一角。趙想弟眼睛餘光看見拓跋慶生倚在欄杆上默默地看著自己,連忙低頭清潔地板,壓下心裡突然升起的不安。拓跋慶生回來的第三天私底下就跟她說,他已經成年了,不會花拓跋鶴剛的錢,如果以後結婚什麼的,也不需要家裡給他買房,讓她跟拓跋鶴剛好好過日子。
拓跋鶴剛說拓跋慶生變了,趙想弟以為只是一個父親下意識護著兒子的本能反應,但幾天的接觸後,這個人絲毫沒有以前腦海裡勾勒的飛揚跋扈的混混形象,除了有時候看自己的眼光有些奇怪,就跟普通家庭出來的普通孩子一樣,沒有很特別的個性,沒有很特別的愛好,中規中矩,再平凡不過了。
拓跋慶生抽完一支菸就回臥室了,租了房子住在他們附近的趙父趙母在午飯的時間過來了,趙小弟和拓跋鶴剛一早就出去,趙父趙母打算讓趙小弟在這裡找份工作,今天拓跋鶴剛帶他去面試,沒有差錯的話也該回來了。
臥室的門沒有預兆地被開啟,趙母連個招呼都沒有打就進來了,拓跋慶生正坐在桌前雕刻一個猴子木雕,才剛開始,連個雛形都沒有,桌面上多了一堆木屑。
趙母沒話找話說,東拉西扯,扯著扯著扯到他身邊,問他打算上學還是上班,雖然已經從女兒那裡得到答案,但還是想親自問問,拓跋慶生抬頭看了她一眼,他知道這個女人心裡在想些什麼,無非是想確認一下自己是不是負擔,會對他女兒和外孫的利益造成什麼影響,心裡無端覺得煩躁起來,這些人,有完沒完呢!他的臉色就有些不好,斜睨著她說:“不上學,也不上班。”
趙母的臉慢慢綠了,悻悻然走出去,拓跋慶生在她身後露出一個笑容。
網店介面是他最喜歡的風格,簡潔直接,沒有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是詢問了索老頭後才開的,索老頭對他要開網店的事特別熱心,指點了許多,否則也不能這樣順利,只是凡是小店鋪,也沒有做廣告,剛開始都是很冷清的,到目前為止,只售出零星的幾樣,連租金都不夠,拓跋慶生也沒有著急,慢慢地增加商品的種類,隔天去網咖檢視,總是有些不方便,他把Ryan給他的那張銀行卡拿出來,裡面有5000信用點,是他對Ryan伸出緩手,Ryan給他的酬勞,這些日子都沒有動用的念頭。
或許他該買個電腦個人終端。
拍賣行通知他,他的東西明天開始拍賣,分三個批次三個時間,問他去觀看不,拓跋慶生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