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們要像冷血動物般活著,日復一日。
“佐伊,你該回去了。”老李說。
我拿起米卡手裡的那顆白色助眠藥,離開了花園。
那是一本殘缺不全的□□,是誰將它帶到“巴別塔號”上來的,無從知曉,只知道它就那麼靜靜的躺在“□□區”的某個角落。所謂的“□□”指的是少看而不是不被允許看。
回到住處,我把助眠藥扔進馬桶中,等待下一次方便時跟隨排洩物一起被沖走,我不會專門為了一顆藥而浪費水資源。
那晚在入睡前我沒再離開自己的房間。第二天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做。又有一批新生畢業。我將駕駛小型戰艦帶領他們穿越小行星帶,還有漩渦區。前十名將晉升為準戰士。為了這一天,畢業生們在模擬實驗室進行了十幾年的艱苦練習。
小行星帶的方向和形狀一直不固定,有時候像一張正面撒向我們的網,有時候像一張平躺的紙,我們所面對的僅僅是一條直線而已,有時候像側面揮來的砍刀,有時候是一個由許多碎石組成的球,有時候是柱子,那些散落在宇宙空間並莫名聚集到一起的流浪石擁有千變萬化的造型。它們是太空中無人操作的武器,危險而隨處可見。它們唯一的優點是肉眼可見,不像漩渦,無形無狀,默默潛伏,等到有事物從身邊經過,將它們吞進肚子裡碾碎,像絞肉機那樣,或者將它們撕裂,像剪刀以及別的什麼。
在茫茫宇宙中的大部分星球上,並不存在體型較大的生命,有的只是小個體生物,它們的原始讓它們適存於一切令人意想不到的環境。體型越小的生命,身上越沒有血液,但凡沒有血液的生物,都是處於低階狀態的生物,低等生物是沒有智力的,只有條件反射般的慣性,慣性讓它們下意識的覓食並存活下去。
就像人身上的細胞,它們沒有智力,不能獨立思考,但是它們各自做著自己應該做的事,充滿了令人肅然起敬的規律與原則性。
三百二十五年來,我們從沒遇到過體型較大的生物,我們所遇到的最大的外星生命還不如一條魚大。戰艦毫無用武之地。我們就像一群地質學家,一群考古學家,一群地理學家,什麼都像,唯獨不像出征的戰士。唯一的戰鬥物件就是惡劣的環境,當然,還有無邊無盡的寂寞。
這一次,我們所面對的小行星帶將會以一根圓柱形的方式正面迎來。這是最理想也是最不理想的情況。因為它最安全同時也過分安全。演習需要安全,但是也最不需要安全。能夠保證學員們不會陷入危險之中,這是好事,但是如果情況太樂觀,演習也就失去了意義,他們完全得不到鍛鍊也累積不了經驗。
為了增加難度,遇到這樣的簡單試題時,我經常會帶領他們圍繞圓柱形行星帶進行纏繞式飛行。看誰既不會被捲入其中又能快速飛完。有時候我們會把每一位學員的飛行路線標出來供人一樂。有的學員飛行軌跡形成完美的線性圖案,有的則凌亂不堪。飛行軌跡代表一個人的定力、智力、毅力與判斷力是優還是良乃至差。
遇到迎面而來的網狀小行星帶時,能夠毫髮無損的從四顆(乃至更多顆)大小不一、形狀不規則、距離不等並緊密挨著的小碎石中毫髮無損的穿越過去,既可得優。戰艦表面擦傷的面積越大成績越低。戰艦有損傷,比如缺了一塊或者掉落一部分,得差,將重回模擬實驗室繼續訓練三年才有資格再次申請參加演習。
遇到平躺的紙張,直接平行著飛越即可。但是遇到平躺的紙張時,我一般帶領他們自上而下或者自下而上垂直穿越。考試太簡單,會在將來害了他們。沒有人會在演習中死去,救援隊和醫療隊隨時準備著。
遇到球形小行星帶,會帶領他們繞著小行星帶像纏毛線球那樣纏繞八圈,完美等分,彷彿一個蘋果被人用刀均等的切成了16塊。有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