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件容易的活兒啊。”萬功祥愣了一會兒就開始磨拳擦掌,他才不在乎什麼太不太平洋鐵路的,更加不會在乎這條曾經灑了華工那麼多兄弟血淚的鐵路由此斷絕,他在乎的,僅僅只是工程的難度:
“金章你看,內華達山這一路連貫,而且全部都是石山,想光靠堆放炸藥就把這路給炸斷,想都別想;可如果只是擺弄鐵軌,那些美國佬兒用不了多久就能修好,頂多也就是拖延他個一天半天,其實也沒什麼用處……”
“這個我知道,所以,要炸,就炸它個通透。大不了先把車停一兩天,耗點兒功夫。”郭金章咬牙說道。
“這可不容易啊。”萬功祥突然“嘿嘿”笑了兩聲。
“難辦?做不到?”郭多章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這老萬可不是那麼畏難的人啊。要不然,當初那麼多華工在普韋布洛跟白人下礦,怎麼就他敢去學放炮呢?除了敢承擔,願意為兄弟們出頭,還不就是不怕難?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當年大雪天給他們修路的事兒了,嘿嘿,沒想到啊,十幾年過去了,咱兄弟們又回來了,可這回卻是要把先前給他修好的路再炸掉”萬功祥冷笑連連,“行,就這麼幹……。老子這回倒要看看,他們這些白人還能找誰來給他們把這路再修上”
“沒錯,”郭金間也是連連點頭,“當年他們不把咱們當人看,今天,咱們就把以前幹過的活兒再收回去,我倒要看看他們都會是一副什麼表情”
“肯定好看的緊。”萬功祥咬牙冷笑。
“那萬叔你看哪兒好下手?”郭金章又問道。
“好下手?”萬功祥看了他一眼:“嘿嘿,那可就多了……這條路還有誰能比咱們熟悉的?就是那些白人也沒咱們熟悉”
“那當然,這條路有九成都是咱們修的嘛。”郭金章陪著笑了兩聲,道。
“說的好。能修就能給他毀,他們當初不是讓咱們冒著雪給他們幹活嗎?這回老子就讓他們冒著雪去重新幹一遍,嘗一嘗咱們當初受的那苦……”萬功祥一拍大腿,把桌上的地圖一扒拉,“你也別看這個了,老子這就去準備炸藥……nn的,還多虧了那幫什麼6軍,要不是他們給咱們帶來這麼多火藥,老子還真沒這底氣兒。”
“這就去準備?萬叔你準備這就動手?”郭金章問道。
“不急。要幹,自然要幹個大的,嘿嘿,老子打算先炸了‘唐納燧道’”萬功祥表情兇狠地冷笑道。
“唐納燧道?”郭金章一怔,緊接著就想了起來,那不就是多納山口?據說足足一千六百多英尺的長度,當年華工們為了開鑿這條燧道,不知道搭上了多少人命。
“萬功祥你小子就是沒點兒出息,唐納燧道當然要炸,可你就不嫌那遠了點兒嗎?”一個很不友好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接著,錢世德就拄著柺棍兒走了過來,緊接著,侯南跟在他的身後也從車門裡冒了出來,而出乎意料的,剛剛這話竟然是一向好脾氣的侯南說的。
“侯叔,你這是……”郭金章急忙站了起來,結果卻被錢世德給按了回去,老頭兒雖然傷了腿,人卻依舊不消停,看到郭金章詫異的表情,當即就“嘿嘿”一笑,“我就說你小子肯定能想到這一招,怎麼樣,真的想到了吧?”
“錢叔,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肯定能想到,真的想到了的?我怎麼有點兒搞不懂?”郭金章有點兒茫然。
“當初你要向西,去加利福尼亞,我跟阿德就擔心,萬一那些白人再從咱們後面追過來,怎麼辦。畢竟,加利福尼亞不是科羅拉多,咱們對上這麼一家就已經夠難的了,萬一再被那華盛頓在背後來上幾下子,恐怕真就撐不住。”侯南挨著萬功祥坐下,橘子皮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