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可不可以去看看府裡,有沒有臭雞蛋?”梳頭丫鬟正為我打理萬千青絲,我這樣問婆婆。
婆婆依言下去問詢,卻是梳頭丫頭問道,“王妃要臭雞蛋做什麼?”
“放肆!”一揚手,妝臺上的玉釵鳳冠便掉了遍地,滿耳朵都是丁零當啷的碎裂聲音,“我做的事情,還由得你來問個為什麼?不知禮節的東西,還不快點滾下去!”
“奴婢知罪,奴婢告退。”幾乎是打著滾的,她從我屋子裡奔出去。
原來一個人真的殘暴起來,是這樣叫人畏懼的,我笑著,彷彿自己看的見一般,將輕施粉黛,慢點朱唇,我總是會一個人,也確實應該早早的適應一個人在黑暗裡的日子。
偌大一個王府,找幾隻臭雞蛋還是可能的,我叫婆婆依樣煮好,塗上顏料,“生辰的時候,是該吃紅雞蛋的吧,也別叫人家,說我沒有一點體恤她的心思。”
原來一個人真的殘暴起來,是這樣叫人畏懼的,我笑著,彷彿自己看的見一般,將輕施粉黛,慢點朱唇,我總是會一個人,也確實應該早早的適應一個人在黑暗裡的日子。
偌大一個王府,找幾隻臭雞蛋還是可能的,我叫婆婆依樣煮好,塗上顏料,“生辰的時候,是該吃紅雞蛋的吧,也別叫人家,說我沒有一點體恤她的心思。”
我扶著婆婆的手就要出門卻被她攔下,“王妃的妝容,實在不宜見人。”
當然,一個人閉著眼睛在自己的臉上隨便搗騰,自然會把這妝容化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是我就是要這樣見她。
“沒關係,天生麗質難自棄,何必在意這些細節。”我依舊裝著我一貫的高傲和不可理喻,出了屋門。
一路的竊笑嘲諷,我不是聽不著,我就是要這個樣子,出現在她面前,自然,她曾經是這裡的女主人,她的生辰,也一定會有巴蜀高官的夫人進府相賀,就是在這樣的日子裡給她這樣的羞辱,才能叫阿泰十倍百倍的補償給她吧。
“王妃到。”花廳外的小廝一聲通稟,我曉得眾人一定起身相迎,就是在這眾人的矚目下,我緩步而入,果然,嬉笑聲不斷,只是沒有一個敢光明正大的笑出聲來。
“鍾靈,你今日這妝容,是怎麼回事?”阿泰過來迎我,一壁為我擦拭,一壁悄聲道。
“我故意叫人畫了這樣的妝容,怎麼樣,好看嗎?”我推開他擦拭的手,“可別辜負了我對妹妹的心意。”
“妾身見過王妃。”眾人面前,梔淺不得不起身相迎,我權當不曾聽見,喚婆婆呈上紅雞蛋,我在阿泰的攙扶下笑著落座,“梔淺妹妹,從前你生辰,姐姐都有鴿子血相送,只是如今風水輪流轉,這鴿子血,便是送給你,你也用不著了,所以還是這紅雞蛋比較符合你的身份,妹妹可萬萬不要辜負姐姐的一番心意。”
鴿子血殷紅如血,唯有皇室貴胄的正妻才可佩戴,我話裡話外,都在諷刺她的妾室身份。
“謝姐姐。”梔淺說的一字一頓,怕是心裡,恨不得啃我的骨頭飲我的血吧。
“聽說王妃容顏絕世,叫王爺一見鍾情,今日看來,還真真是與眾不同呢。”還不等我同梔淺真的較勁,便有人趕不及的要來拍我的馬屁了。
我笑而不語,卻是阿泰笑答,“鍾靈做事總是別具一格,眾位莫要見笑。”
“只是王妃的這個妝容,也實在叫妾身等不能理解,這一條眉毛高,一條眉毛低,一邊長,一邊短,還有這鵝黃,怎麼都延到了眉心,可是什麼獨特的妝容嗎?”終於有人按耐不住發問了。
“既然這位夫人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也便大發慈悲的告訴你。”我笑著拂袖道,“眾位可曾聽過半面妝的故事?”
不待她們應聲,我自顧自說下去,“《南史·后妃傳》有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