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伴著掌風呼過來,我的臉頰已經接到掌風,卻還是最後一瞬被人攔下,我只是冷笑,拂袖離席。
接下來,便該是你的哭求,他的柔聲安慰,是你們的時間了,我,只是一個活該千刀萬剮的人。不該出現在你的面前。
我的苦心不必她瞭解,不必她知曉,我只要做了,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就好,你怎樣看,世人怎樣看,我已經無權干涉。
在佛攏下虔誠敬香,口中呢喃,“願我佛慈悲,保佑淺淺長命百歲,心想事成,同阿泰,攜手白頭。”
重重的磕頭下去,婆婆在一側攙扶,也終於忍不住發問,“王妃不是很恨姨娘的嗎?為何?還會在此祝禱?”
“她是我最好的姐妹,是我一輩子的姐妹,如今的一切,都是我奪了她的,欠了她的,唯有我這樣對她,她才不會覺得難過內疚,才會因為阿泰對她的虧欠和補償,得到她要的愛情。”我苦笑,“唯有扣著王妃之冠的我,才是一無所有吧。”
“王妃不必難過,世事難料,只要活著,便有希望。”她說這話的時候彷彿是積澱了許久的情緒噴湧,短短几個字,卻猶如醍醐灌頂,叫我啟迪。
我是一定要活著的,便是不為姑姑和傛哥哥,便是不為室宜不為父皇,也該為腹中這個孩子。
我的雙手在小腹上從未離開,一直不停的要感受這個小傢伙的溫度,卻不知道,因為這一場生辰宴會的鬧劇,梔淺對我的恨意,已經不是可以不聞不問視若無睹,而是勢必除之而後快,叫我悔恨終身,叫我把她的痛苦和難過,都感同身受。
她用盡心機,卻沒有算過天意,因為阿泰的隱瞞,無人知道,我的孩子,是去歲臘月便已經懷上的,而所有人都以為是今春的二月,期間足足的差了兩個月,因而如今人人以為四個月的身子,其實已經熬到六月。
她等待著尋一個巧妙的時機叫我一屍兩命,救無可救,可是卻叫我的孩子,在這一趟看似受害早產的時候,足月生下。
我沒料到,這日的下午,她就會出現在蘅蕪苑,不計前嫌,上門致歉。
那時我剛剛從戲園回來,頭痛欲裂,四肢疲乏,正靠在榻上養神。
“妹妹前來為姐姐致歉,還望姐姐,不要因為今日宴會上的事情記恨妹妹。”窗外,她說的冠冕堂皇,我知道是鬼話,可是還是貪戀,她有一刻同我獨處的時光,叫她進來,幾乎是我的本能。
“你來了。”聽著腳步聲慢慢靠近,我淡淡道。
“姐姐好耳力,聽得這樣清楚。”她就坐在我近前,從前我們總是靠的這樣近,耳鬢廝磨,閨房無限樂趣,可是為何如今那聲音,聽著總覺得刺耳?
“這裡沒有旁人,你不必這樣喚我。”壓制心中的酸楚,我強作鎮定。
“那要我喚你什麼?和從前一樣喚你嫂嫂?還是,發自肺腑的喊你一聲踐人?”最後的那兩個字,怕是才是她的本意,她說的真的沒錯,這才真的是發自肺腑。
“什麼都好,不過是個代稱,到最後,依舊你是你,我是我。”我冷笑一聲,“無事不登三寶殿,是阿泰叫你來的吧。”
“阿泰?”她冷笑,“就你也配這樣喊我的泰哥哥?”
“配與不配,我也已經這樣喊了十幾年了。”我不想我們如今獨處的時光依舊這樣劍拔弩張,自己緩了口氣,“淺淺,事到如今,這些還有什麼好爭論的嗎?”
“嫂嫂,”她突然這樣喊我,倒叫我有些受*若驚,“我今天來,只是想問你,我嫁給泰哥哥之前,你便知道,他心裡惦記的人是你嗎?”
“那時候,我只是希望。。。。。。”我打算解釋什麼,卻被她打斷,“嫂嫂只需說,是與不是!”
深吸一口氣,忍著頭痛,我終於點頭,“我知道,但是我不愛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