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罪責難逃。”
我不想接受,可是又怕她多心,病中原不該勞心,只好將這些人都領回來,不想人多了,雖然沒有那麼安靜,但是僅僅是人來人往的走動聲,也叫人安心,我依舊是這樣不鹹不淡的過著,阿泰每日還是要來,他不過陪我用膳說話,問的永遠是我今日過得可曾順心,我答的,也每每相同,他的真情依舊,我的敷衍不變,我們這樣的樂此不疲,心照不宣。
府裡的日子清閒自在,大嫂依舊病著,每天陪她坐坐也叫人滿足,二嫂風風火火的教幾個孩子弄棒打拳,三哥的兩個丫頭往往歡喜的手舞足蹈,倒叫我想起從前我在宮中的時候,也是一日一日的往演兵場亂跑,便是一把長槍短劍,我也喜歡的不得了。
三哥除了陪著三嫂,便是教幾個孩子讀書習字,我在一旁聽著,只當是說給腹中的孩兒,我已經是粗鄙不堪大字不識,我的孩子,可萬萬不能同我一般。
三嫂的文采筆墨也是很通,三哥講到不解處,往往要三嫂在旁邊指點,倒叫我想到文璃,那個不拘一格的女帝師,是不是,已經同同樣放浪形骸的江湖在北漠過上神仙眷侶的日子?
這樣的日子,過到了這一年的中秋,我的身子已經十分笨重,比之嫂嫂同期的身子,彷彿大了許多,而也許是在府中的緣由,我好像針灸服藥之後,腦袋疼痛的時候一直減少,而也沒有從前那般叫人痛不欲生。
“在王府的時候,你的神經總是緊繃著,本來便夜不能寐,心緒難平,而今來這裡,過得也舒心自在,心裡也安閒,所以便不需要那樣大量的安神湯劑,姑娘的痛感,自然便減輕了。”他這樣告訴我,而我懷疑的卻是,我的眼睛,彷彿並無半點氣色。
那人嘰裡咕嚕又說了許多,他依舊解釋給我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神經的釋放和伸展,其實需要一點刺激,也許哪天你得了這個刺激,便瞬間恢復也不一定,而如今,你還是依舊要每天這樣,否則,僅有的這一點點光感,也怕是難以維持。”
我聽的似懂非懂,只是不曾想,這個精神上的刺激,來的這樣快。
中秋之夜,阿泰卻並不在巴州,所以我也實在沒有必要回到王府,住持什麼中秋宴飲,那夜,我同幾位嫂嫂在府裡歡聚甚愉,舉杯邀月對飲談心,周圍是圍著笑鬧的孩子,若不是我離去的父母,這該是多好的天倫之樂,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如年此刻,我的父母兄長皆在,也該這這樣歡樂的情景,而今關於父母兄長,我們幾人,都刻意的不去提及,那是每個人的傷口,不必揭露給所有人看。
夜深人靜,我被人扶回園子,而園中放聲高歌的除了他,還會有誰,他唱的歌謠很動聽,只是辭藻我卻聽不懂,輕叩屋門,“你還未睡嗎?”
“是你?”他大笑著來迎我,“正愁無人對飲,你就來了,進來陪我喝幾盅,可好?”
撲面的酒氣,他一定喝了不少,我不能飲酒,可是也不能丟下他不管,要人去備下醒酒湯飲,我被他強行拉進屋子安排在座上,“這是上號的櫻桃酒,你嚐嚐,這味道可好?”
不由分說,已經被他灌入口中,一陣咳嗽之後,口中回甘的味道叫我想起,彷彿這酒,我也唯有在金宇霖在的時候嘗過,他喝不慣大楚的陳年佳釀,獨愛他自己帶來的粉紅色的,有些甘甜的酒,當時也是非要我嘗,而今這酒,卻是巴州的一個戲子在喝。
“你是新羅人吧?”我試探者問他,卻不想,他喝醉了回答的極為爽快,“在下,名門之後,新羅國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卻偏偏的來這個地方,來唱戲,來當個戲子,拋棄所有,放下所有,有家歸不得,太子妃你說,是不是荒唐的很?”
他喚我“太子妃,”不是“姑娘”,也不是“鍾靈。”他竟然知道我過往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