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些日子的哪件事情,是能在我預料之中的?”
“那或者說,重陽日,哪些事情是不在你預謀之中的?”我笑著再問。
“若說沒能預料,唯一不能預料的那個撲出來的丫頭,你當真以為我僅僅叫你胎動難耐就夠了?怎麼可能?那頂轎子,是要在我的護送下,轎伕失足落水才對,那時候,才是真真正正的救無可救,可是為什麼她要撲過來,為什麼要在那裡邊撞倒你,廢了我全盤計劃,而今,既然你有福氣生下來,最好,也有福氣養的大。”淺淺笑著掛著虹兒的小臉,“姐姐你看看,肉嘟嘟的,萬一死了,可怎麼好?”
“梔淺,若你敢動這個孩子分毫,我一定要你死。”
這是我對她說過的最狠最殘忍的言語,也便是這句話,叫淺淺跟我之間,護過,愛過,恨過,而最後,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今日一別,我再沒有同她這樣的見過。
她笑的狂妄,笑出了眼淚,笑傻了自己,落在虹兒額上的那個吻,伴著滴滴淚珠。
我只作不見,看著她,近乎瘋狂的離去。
可笑的自尊,叫她不能告訴我,她最後,還是不忍將我置之死地而後快,所以她繞開了那段水路,那夜我慘叫連連,而她也在佛前叩拜整整*,這個孩子,她是多麼的想要真的像一個姨娘一般的,去疼愛。
只是她沒有說,而我,也再不能知道。
後來,她是側妃,是貴妃,而再不是我認識的淺淺,再不是曾經陪我佛寺孤燈冷盞的姑娘,也不再是馬蹄前救下我的那個姑娘,她的歡笑聲,金鈴聲,真的離我遠去,再不復存在。
我和虹兒,在府中安然等到虹兒足月,滿月酒辦在鍾府,也算是為這個孤寂的老宅,揮去一點陰霾。
大嫂做東,二嫂三哥陪坐,我抱著虹兒同阿泰坐在大嫂身邊,三嫂身子笨重,不便下樓,因為我的前車之鑑,哥哥更是怕有一點閃失,幾杯水酒下肚,便要去陪著,大嫂難得的面色紅潤,幾個小輩在另一桌陪著,虹兒實在叫人喜歡,幾個人手裡眾星捧月似的摟著,笑鬧聲一直到夜深,才算作罷。
酒席畢,阿泰陪我往園中來,“今夜,我便不回去了吧。”
“為何?”我摟著虹兒一時高興,忘記其中關竅,他是我兒子的父親,是我的丈夫,為何不能同我同*而寢?緩過神來,卻放開他扶著手,“軍中事務繁忙,你自然是表率,哪有溫柔鄉里便淪落的道理?”
“鍾靈,你知道的。。。。。。”他自身後摟住我的身子,“難道此刻,你還要據我於千里之外?”
“阿泰,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有要同你有什麼海誓山盟夫妻之約,你我之間,如今這樣便已經很好,越過這鴻溝,只會叫我無顏見你。”輕輕扒開他的手,“王爺勞累一天,就送到這裡吧。”
月色黯淡,一如他此刻的臉色,而那樹影婆娑間,他終究還是笑了,“鍾靈,你還是一點沒變,認準了的,便絕不更改。”
是嗎?我竟然忘記了,從前的我是什麼樣子。
我曾經認準很多事情,現實還不是生生給叫我清醒,叫我改變?
輕笑一聲,我躬身拜別,抱著虹兒,穿過園門,往自己的屋子裡來,鏡前換衣盥洗,總覺得,今日忘了些什麼事情,直到我在榻上翻來覆去,也還是不能想起,是有什麼人,什麼事,叫我忘卻。
清晨,虹兒的啼哭聲如舊將我喚醒,他日日清晨必須在我的懷中,否則便絕不安穩,也就是我抱著他在院中踱步的時候,才驚覺,偏房的他,怎麼沒有一點動靜。
輕叩屋門。良久沒有回應,只是一抬手屋門便滑開,飛落的塵土叫我不能睜眼,是有多久無人居住?那麼他呢?是去了哪裡?
“小姐,這裡住著的公子半月前就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