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倒是意外的收穫。這塊鹿脯也是今秋的收藏,擱在冰水裡帶回來,如今凍成這幅德行。”
“到處走?荒山野嶺?文姑娘到過許多地方?”我真沒想到,她竟然可以到處亂走,吏部尚書的女兒不是應該鎖在屋子裡哪裡都不去的嗎?
“叫我文璃就好。”她笑著感嘆,不無傷感,“孃親去的早,被逼無奈,我也是萬里尋親的一員呢。”
這是又一個女兒的故事,比水月還要叫我難過的故事,可是她在這些傷痛的經歷裡,越戰越勇,成就現在天下聞名獨一無二的女帝師。
她的娘,是揚州城紅樓馨香園裡的花魁。
說的好聽,是花魁,說的不好,就是妓。(汀蘭備註:古時候的娼妓,其實是分開的,娼,才是我們今天所理解的小姐,妓,就是賣藝不賣身有才情的紅船女子,所以,李師師,陳圓圓都是名妓,衝冠一怒為紅顏是很值得的。)
她的爹,就是如今的吏部尚書,十七年前,只是一個落魄公子。
她的一首詩作在揚州城聞名已久,卻無人能和,直到落難的文斯昶為了幾十兩的賞銀另作一首相和,才子佳人,一見鍾情。
她知曉自己懷上他的孩子,可是三年會考,他決不能錯過,隱瞞實情送他進京考取功名,十月懷胎生下文璃,卻沒等到他榮歸故里。
她以為他已經死去,以為文璃是唯一後人,畢生才情都教會這一個女兒,十五年後重病而亡,而文璃在下葬母親後途徑文斯昶故里,才知道他如今何等的尊貴無上。
她的娘,不過是這個男人的墊腳石。
她,也不過是這個男人多餘的羈絆。
133很傻很天真
火苗在油脂的滋潤下瘋狂的跳躍,我無法理解十七年的苦守的堅信,最後換來的是這樣一個結果,文璃是笑著的,越是笑著,心頭越是疼痛吧。
“我們娘兩很好笑是不是?我們甚至都在揚州給他立了衣冠冢,甚至年年清明都會去祭拜,我娘到死,都戴著他留下的那撮頭髮,結髮為夫妻,原來在別人的心中,完全不重要,不,是完全輕飄飄。”她撒一把鹽粉在烤肉上,揮灑間,滿滿都是心碎。
“那你為什麼還要苦苦找到他?那現在為什麼不揭穿他?”雖不願揭人傷口,可是我還是不解。
“我只想找到他,告訴他我孃的事情,叫他知道,叫他記得,叫他愧疚,叫他追悔一生,我娘已經沒有了,我不能這樣饒過他。”她淡淡笑著,“計劃終究是計劃,可是等我趕到京城,才曉得,我的孃親,原來才是第三者,他不止負了我娘,還欺騙了另一個女人這麼多年,她終究是幸運些,她有名分,有一雙兒女,都比我年長,我無話可說,無言以對,她那麼善良,領我回府,給我一切,甚至,不在乎我的身份,執意要我進族譜,給我文家二小姐的身份,我怎麼能狠心,奪走她的丈夫,毀滅我哥哥姐姐的父親?”她無奈苦笑,“況且,他要是就這麼毀了,我娘,也不知會怎麼難過呢,畢竟,她那麼愛過。”
“從那一刻起,我就告訴我自己,女孩,也決不能只是為他們活著,為了他們,甘於平淡,甘於忍耐,我娘為了他從冬雪烹茶甘心柴米油鹽,我大娘為了他甘心隱忍,甘心接納,到頭有什麼是自己的?”她笑起來,眼裡的霧氣卻越聚越多,終於淚落,“所有人都在笑我的不羈,瞧不起我的特例獨行,我就是不服,為什麼男子可以詩書博弈,我們只能女紅針黹?為什麼他們可以揮斥方遒,我們只能俯首看家?為什麼他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