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來遲了十秒,阿不思估計。敵人方才戰鬥的氣味還很濃郁。
但所謂的敵人,其企圖根本就不在血庫,這點再明顯不過。
血庫與這裡差了七個樓層,這也就是為何動亂髮生,警衛卻晚來許久的原因,也不見有敵人聲東擊西的策略。
既然如此,敵人的動機究竟是?
“副隊長,要追嗎?”
一名幹練的牙丸武士抽動鼻子,有些笑意。
與其說東京都的牙丸武士特別噬血,不如說能讓他們噬血的機會少之又少,一有機會,他們都迫不及待變成野獸。
這是戰士的本性。
阿不思粗略看了一下走廊與病房,依現場殘留的血跡溫度與氣味判斷,敵人受了重傷,大約是三到五人,有些血跡甚至是敵人內部打鬥所留下。敵人也許不只一隊人馬,抑或發生內訌。
但這些暫時定義為敵人的傢伙,絕不是吸血鬼獵人,因為毫無討厭的銀毒殘留氣味,地上的屍體全都是被武力硬殺。
好的吸血鬼獵人絕不會錯過任何使用銀的機會,效率高過於一切。
“我追就行了。”阿不思走到加護病房牆上的裂洞邊緣,往下察看。
夠膽往下逃走,一定是底子很硬的傢伙。
如果不是吸血鬼獵人,哪來這麼強、又這麼無聊惹上吸血鬼的人類?
會是誰?來東京做什麼?會待多久?什麼時候走?
“你們拍照完將現場清理乾淨,一小時內重新開放給人類,然後將監視器的錄影拿走。照片跟錄影備份寄給宮澤警官,附註這次的照片情境背景跟可疑的動機分析,還有,用紅筆附註我很想他,期待下一次約會。”阿不思交代。
“是。”幾名黑皮衣勁裝的牙丸武士躬身領命。
阿不思躍下,腳踏著垂直的醫院外壁滑落。
第28章
行動失敗又慘遭羞辱的夜。
小樓揹著昏迷的書恩急奔,每一步都充滿了鬱悶。
鎖木雖然雙手斷了十幾處,但邁開的步伐卻十分穩健。
他心中一直反覆播放在加護病房中的打鬥畫面,思考著如果重來一遍,自己與小樓是否有任何可能在黑影不留情面的情況下逃走。
漸漸地,汗溼了背脊。
兩人彎進街角小弄稍作停留,這裡只有失意的醉漢跟拾荒客,漆黑又汙濁的酒氣,還有從附近三流酒吧幾經折射過來的一點霓虹光影。
一個空酒瓶叩叩在地上轉著,還有被灌醉的酒家女扶著牆壁的嘔吐聲。
“後面好像有人跟蹤?”書恩突然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說。
鎖木與小樓心中一凜,還沉浸在戰敗氣氛中的兩人,根本沒有注意到背後有雙靜悄悄的眼睛。
腳步停止。
後面的無聲凝視也停止。
“不知道有沒有敵意,要跟他打聲招呼嗎?”小樓想借氣息流動觀察跟蹤者的實力與意圖,但被凝視感竟完全消失,方圓二十公尺內並沒有任何吸血鬼,好像剛剛只是一晃而過的錯覺。
小樓心想,如果沒叫靈貓先去集合的話,它們應該能夠確認目前的情勢。
“如果你不介意一個晚上連打三次敗仗的話。”鎖木很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態不佳,他已經將心態重新調整。
敵人高明的追蹤術,多多少少也透露出危險的資訊。
小樓還沒反唇相譏,一個甜美高挑的身影慢慢走出巷子,高跟鞋的聲音叩叩作響。
“你們好,請問你們這些人到東京的目的是什麼?”甜美的身影開口。
是阿不思,親切的聲音宛若東京觀光大使,似乎沒有敵意。
獵命師們看著這位身穿紅色皮衣、笑得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