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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南宮川再說話,玄甫道長道:“故人玄甫,見過冰凝夫人,夫人一向可好?。”
“哼!你來幹什麼?那玄一自己怎麼不來?”冰凝夫人冷哼一聲,道。
“說到玄一師弟,還望夫人節哀,玄一師弟他……仙逝了……”玄甫道長不想隱瞞,可話到嘴邊又難出口,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明顯有悲傷之情夾雜話語之中。
“你說什麼!?”嘩的一下,屏風被猛地推開,裡面衝出一個女子。一身白色煙雲裙,隱泛藍光,與周圍寒冰極為一致,盤頭插簪,薄紗遮面,瞧那輪廓,應是一極美女子,這女子不是他人,乃冰凝夫人。
冰凝夫人一雙明眸如鷹眼一般直直盯著玄甫道長,玄甫道長十分痛苦,悲傷地嘆了口氣。
如此說來,情況屬實。
“啊……”冰凝夫人大傷,直接癱坐在身旁椅子上,半晌無語。玄甫靜立,沒有打擾,倒是南宮川嚇出了一身冷汗。
過了好一陣兒,冰凝夫人雙眼漸漸有神,聲音幽幽,連連問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來向我報喪的麼?他走時沒留下什麼話麼?有沒有說要見我一面?有沒有給我留下什麼東西?”
“師弟走得突然,沒留下任何話,我想師弟在最後一刻,心中想的必然是你,當日事情是這樣……”玄甫道長與冰凝夫人講起當日玄一身死的經過。
“這個天殺的血靈老鬼!“玉瓶夫人恨然哭道,那面上薄紗已然浸溼透了。
我這次來為的就是師弟救下那的那個孩子,也是玄一師弟的關門弟子,我把他帶來了,他的毒只有你這裡才有希望祛解。
“不見!將他帶走。“冰凝夫人一口回絕。
“師父,你怎麼如此狠心?“南宮川看不下去,在一旁問道。
“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倒指使起師父來了麼?“冰凝夫人怒斥。南宮川平日對師父言聽計從,這一次變了性子,似小孩子來了脾氣,正待繼續發話,被一旁玄甫道長攔住。
“此事我稍後與你爭辯,來時掌門師兄有親筆書信一封,叫我務必交予你手。“玄甫道長話風一轉道。
沒等冰凝夫人開口,南宮川機靈,接過書信,給師父遞了上去。
信中道:“貧道與玄一師弟情同手足,與你也相見為親,師弟不幸遭難,我等何不悲慟?師弟一生,仁愛大度,從來只助他人,不求他人相幫,過去事再難化解,又哪有性命更重?如今天人兩隔,那過眼煙雲豈不是不值一葉?我知你與師弟情深,不會見其弟子有難而不相救,師弟雖為救他而身死,可這數十年來你難道仍不懂師弟心意?此子乃師弟以命而換,你若再執意以過去事處之,怎對得起師弟一片苦心?孩子無罪,師弟無私,這孩子就是師弟的希望和延續,也是留給你的重託,如若師弟泉下有知,定感激你今日相幫之舉,念及你了其心意之情……“
冰凝夫人看了,眼中滴淚,默默沉吟道:“玄真掌門一語點醒糊塗人,百年以來我都沒真正懂得玄一心思,如今他已然離世,那心中怨恨卻也無影了,過去恩怨我還計較什麼?我真是糊塗,落下終生之恨……啊……”
說罷,又是兩行清淚流下。
“那雁冰?”玄甫道長試探著問道。
“留下吧。”冰凝夫人頭也沒抬地應道,隨後轉過身去,拖著沉重的身體,重回到那屏風後面,對著屏風上的兩幅畫哀哀嘆道:“花兒繁華動人,可總是漂浮水面,無根無源;魚兒片刻記憶,不知曾經痛苦,而我卻一生忘不了那該忘之事。”
“只因你是性情中人。”玄甫道長安慰道。
“道長勿怪,妾身不相送了。”說罷,冰凝夫人再難以支撐,俯身趴在床上,觀屏風後那身影,在不停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