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怎樣的痛楚,便想強加於別人,我不好過,他人也別想安逸,內心變態的可憎之人常常如此。
三年前血煞路過此地,他殺人無數,更不把凡人瞧在眼裡,一怒出手後,甩飛出去的酒菜正叫他瞧見牆上的“覺”字,他師父名為覺罡,見字增恨,本已經惱怒瘋狂的心性叫他兇殘發作,老掌櫃的一雙兒女慘死其手下,以死者之血在覺字上添了一個大叉,更是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留下老掌櫃與店小二兩人活在悲苦之中,血煞卻哈哈大笑,掛著血跡滿意地離去。
鍾雁冰費了好一陣兒口舌,終於叫店小二明白,這世間的修道者,有善有惡,分仙魔兩道,而並不盡是惡魔般的人物。
“翻過這片山脈,便是北蒼地界了,客官還是早些上路,莫要耽誤行程,畢竟辦事要緊吶。”老掌櫃一再相勸,是不想鍾雁冰與血煞相碰,鍾雁冰自然明白老掌櫃的好意,他並不拒絕,爽快答應,與兩人告辭,繼續向北,走入山脈。
青年店小二揮手告別鍾雁冰,他沒有一絲的失落,神情中卻是充滿了期待。老掌櫃全沒注意,微微嘆氣,返身回去了。
三年之期,只在近日。鍾雁冰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有生以來,修道之後,他第一個正式的對手,便是血煞。第一次見兄弟被殘,也是血煞。從前擂臺上的擎煞早已叛入魔道,其實與鍾雁冰擂臺交手時已是魔道之人。雨夜林中,羽旦被斷臂,擎天慘遭滅門,血煞在鍾雁冰這裡,是多年未見的老仇人。
臨走時,鍾雁冰早將一縷神識置入客棧一個茶壺裡,囑咐店小二記著,待那惡魔來時,將此茶壺儘可能放置其身近處,鍾雁冰自能感應。因為血煞並非等閒,鍾雁冰只留了極其微弱的一縷神識,所以需要店小二配合。
店小二一改往日柔弱卑微的樣子,他面露激昂,接過茶壺,這一刻,就是叫他以命相赴,他也做得!大仇得報之日將至,店小二更為欣慰的是,滅除惡人,他也能夠參與其中。
鍾雁冰隱藏在山脈之中,靜待仇敵。他有些後悔,沒有學上一點邱老哥常用的陣法一類,虧他以前還總嘲笑邱厲龍道長喜愛佈陣對敵呢,如今看來,當要面對強大的對手,勝負未知時,的確有用。連日來,鍾雁冰或靜坐運習三合心法,或打打野味以充腹飢,面色如常,心中平靜,對這一戰,卻充滿了期待。
幾日過去,鍾雁冰正在石上打坐,忽然感受到了神識訊息,留在客棧茶壺中的一縷神識有了回應!
以鍾雁冰的能力,還遠達不到目觀千里的層次,他第一時間放出朱雀,飛往客棧,打探虛實。
半個時辰後,朱雀回來了,此刻它體積極小,這是鍾雁冰為了隱藏,故意為之,鍾雁冰收了朱雀,心神溝通,眉頭微皺,略有失望,然後嗖地一聲,起身朝西邊飛去。
就在朱雀回來前,魔道血靈沼澤果然來人了,不過來的不是鍾雁
冰一心要等的血煞,而是血靈沼澤兩名普通弟子。
兩名魔道弟子在客棧作威作福,胡吃海喝,享受之後,砸搶了一陣,又揪來店小二揍了,威風逞得足夠,才大搖大擺地走出客棧,回去覆命了。殊不知,早有一位殺神正在路上候著,這倆個耍得開心的傢伙正走向命之深淵。
目送二人離去的,是剛遭了毒打的青年店小二,店小二暗暗攥緊了拳頭,回身後,嘴角上卻掛著欣然微笑。老掌櫃驚愕,以為店小二又要瘋癲了。
血靈沼澤兩個弟子吃飽喝足,晃晃蕩蕩,勾肩搭背,哼著小曲,吹著牛皮,走在林間路上。
那高個子的說道:“老弟啊,想你我二人第一次出來行走江湖,便如此順利,瞧方才客棧裡那些卑微的爬蟲們見了我們的樣子,哇哈哈哈,還真是好笑。”
“嘿嘿,一個一個,戰戰兢兢,如見神靈,真是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