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你們葛家管不著!
說起來,黛玉到底是小輩兒,加上未出閣的姑娘臉皮薄,儘管心裡明鏡兒似的什麼都知道,只是不好說出口的,偏是便宜了賈母倚老賣老。幸虧這一次賈璉娶接洽葛府那邊,是把話語都挑明瞭的,不然準又跟葛府前幾次來一樣,無功而返。夏葉心想,捏了捏已經被賈母那一番不要臉的話氣得小臉噎白的黛玉,意思是叫她沉住氣,不要慌,且看葛夫人如何應對。
葛夫人也笑,說:“聽起來倒是一樁美事。說起來,家翁心裡一直也惦記著這件大事呢,說是林大人雖然去了,臨終前倒是有交代的,要我家老家翁幫忙,照應好了林姑娘。一個,雖說婚姻大事小孩子做不得主,憑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林姑娘現今是一個人,還要林姑娘自己也拿點主意,稱心如意才好。還有一個,林大人還說了,林家統共就林姑娘一個,林家的家產自然都是給林姑娘當嫁妝,還留了個清單給我們,叫我們過來檢驗一下,就怕叫那些不懷好意的人暗地裡侵吞了去。為此,林大人還特意留了個清單給我們,叫我們過來檢驗一下,就怕叫那些不懷好意的人暗地裡侵吞了去。我們老家翁當時就滿口就答應了的,今兒我來,也就是為了這個事情。”
賈母頓時面露尷尬之色,支吾著說:“林家的家產,我都叫玉兒的二舅母幫她好好收著的,到時候自然是一文錢都不少地給她,就不勞煩貴府上費心了。我們賈府是怎樣的人家,豈能幹出侵吞別家家產的事情來,若是有了,就是違了我賈家的祖訓,我第一個就不饒他|她!”
葛夫人笑著說:“有賈老夫人這一番話我就放心了,只是,這種事情,空口無憑,還是驗一下比較好,反正對著清單點數,也沒什麼太麻煩的,來都來了,何不請出那一位幫林姑娘代管家產的二太太……”
葛夫人這話還沒說完呢,只見外面傳來一陣喧囂聲,還夾雜著女人的怒喝聲,仔細一聽,卻是邢夫人,說的是:“我不管,我只和你往老太太跟前說去。不然,別人還以為是我吞了璉兒的娘留給璉兒的鋪子莊子,說我這後母狠毒呢!”
賈母眉頭一擰,心想著死擰死擰腦子不開竅的老大媳婦跑來湊啥熱鬧,正愁打發不走這什麼葛夫人呢,她倒是往槍口上撞來了!哎呀,不妙,今兒這事倒像是串好了的!
賈母尚且來不及阻攔,就見那邢夫人強拉著王夫人進來。一進來,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求老太太做主,嘰裡呱啦說一通,總之就是王夫人那奴才周瑞這些日子發賣的鋪子莊子中有兩個是賈璉之亡母張氏的陪嫁,現在,叫張家的人發現異常,問上門來,還以為是邢夫人在其中搗鬼,侵吞繼子的財產。邢夫人這叫一個委屈啊,給賈赦賭咒發誓絕無此事,賈赦只得叫賈璉去外面徹查此事,賈璉這一排查,才知道幹出這種沒天理的缺德事兒的人竟然是王夫人。邢夫人哪裡肯依,就拉著王夫人來賈母跟前申訴。
賈母擰著眉罵道:“糊塗東西!也不看看今兒有貴客在此,越是家醜越要往袖子裡掖呢,你倒好,只管自己委屈,沒得叫人笑話!”
葛夫人臉上露出微妙的笑意,說:“這種罔顧道義坑害家人的事,我倒是也聽過一些,只是沒想到在貴府這樣的仁義之家居然也會有這樣的事情。說起來,賈老夫人的拳拳愛外孫女之心,天地明鑑,只是,怕底下的人膽大妄為,利慾薰心吶。我們又是受故人之託付,責任重大,這一回林姑娘的事,說什麼都要驗一驗了。”說著,葛夫人就從袖子裡摸出一個泛黃的信封出來,別人尤可,黛玉一見那信封上父親蒼勁有力的字,就先溼了眼睛,哽咽著喊了一聲“父親!”隨後被葛夫人摟在懷裡,說:“好孩子,今兒伯母一定給你主持公道。我若是不行,還有我家老爺,老太爺!就是告御狀也要去!”
王夫人被邢夫人逮住,翻起了舊賬,偏賈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