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整的烏煙瘴氣,怨聲載道,美名其曰,發揚憶苦思甜精神,光憑這一個理由,就讓眾人有苦難言。
“崔股長呀,有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夠明白,真正的憶苦思甜是在眾人都已經泡在蜜罐之後,泡得發酥發膩的行為。
“要是隻有你一個人喝蜜水喝的胃脹發酸,偶然間為了改善腸胃喝點粗茶潲水,再讓原本就吃不飽飯的人喝潲水,讓大家跟著你一起憶苦思甜,憶苦思苦,這可有些不地道呀。”
李登雲語重心長的看了一眼崔大可之後,見這人仍是滿不在乎的模樣,微微搖頭,將礦石收音機放到旁邊的挎鬥摩托車之後,沒有再搭理崔大可。
“不地道?哼,等什麼時候爬你前面了,讓你嚐嚐什麼叫地道,呸,走著瞧吧。”
眼見李登雲越走越遠,崔大可跨上腳踏車腳尖微點地面,一臉鬱悶的消失在南鑼鼓巷衚衕裡,估計他怎樣都想不到,曾經費盡心機所結交的靠山李懷德,此刻正在跟醫生爭分奪秒。
哪怕是安然無恙,鬧出那麼多事端和亂子的李懷德,基本上已經沒了話語權。
李懷德在軋鋼廠基本上已經被打入冷宮了,至於說那個曾經多次化險為夷的丈人,知道李懷德干的一些齷齪事兒之後,不狠狠踹上李懷德一腳就不錯了。
在這種情況下,李懷德甭說是繼續罩著崔大可了,他自己能不能應付得過積怨已久的陳愛民都是個問題。
陳愛民這麼多年被李懷德穿小鞋,好不容易等到了這麼個機會,這次要不是楊廠長不想把事情鬧大,估計李懷德連送進醫院的必要都沒有。
李登雲可是知道,保衛處處長陳愛民是個極度記仇睚呲必報的人,更別提斬草除根除惡務盡這個淺顯易懂的道理了。
至於崔大可調進軋鋼廠的事情,那就要看陳愛民的想法和意思了,不過極大機率的情況下是被駁回申請,之前崔大可做的一系列人事走動,那估計都是打水漂的存在,暫時先讓崔大可樂呵樂呵。
好歹弄了一臺礦石收音機,做的太殘忍,未免有些不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