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死乞白賴的要沈嘉禮出席,沈嘉禮嘴裡哼哼哈哈的敷衍著,立場倒是堅定,心想這個時候我還去和日本人喝酒吃飯‐‐我瘋了麼?
放下電話後,沈嘉禮自去吃了晚飯。因沈子淳昨天回家去了,所以他現在無所事事,索性將一張藤製躺椅搬到樓下背陰的一件空屋裡,脫得只剩汗衫褲衩,躺下來翹著二郎腿,一邊抽菸一邊在電燈光下瀏覽小報‐‐讀完半張報紙後覺著似乎是有個蚊子在身邊縈繞,於是放下報紙坐起來,渾身撒了一遍花露水,而後重新躺好,不冷不熱、不渴不餓的繼續翻開了報紙。
這樣的環境,是很令人感到愜意的,以至於他不知不覺的便放下報紙,睡了過去。僕人過來瞧了一趟,看他白生生的仰臥在躺椅上,睡的十分香甜,便也不敢驚動,關燈之後自去退下休息。如此到了午夜時分,段至誠卻是摸著黑來了。
段至誠喝了一肚子好酒,這時進了沈家的門,問知了沈嘉禮的所在後,也不用僕人帶路,自行就找了過去;而僕人知道這位先生是主人的好友,故而也不多事。
沈嘉禮睡的正酣,忽然受到驚動,睜眼看到了段至誠,十分訝異。而段至誠已經有了八九分的醉意,照例是並不大吐大鬧,嘟嘟囔囔的只是纏人。因沈嘉禮圖涼快,身上穿的簡便,所以他看在眼裡,下意識的就伸手去亂摸亂扯,又迷迷糊糊的自己脫褲子。沈嘉禮看了他那個德行,著實是不甚體面,心中就有些反感:&ldo;老段,你醉了,先睡一睡,睡醒了再說。&rdo;
段至誠哼哼唧唧的,對外界一切言語都是充耳不聞。自己脫了個一絲不掛。沈嘉禮本打算帶他去樓上臥室,如今一見這情形,自然也是帶不出去了,不禁又氣又笑。段至誠毫無自覺,挺著個下身那根棒槌就往沈嘉禮身上壓,偏又掌握不好力道,登時就把那躺椅給壓的側翻過去。沈嘉禮猝不及防的跌落在地,隨即就被段至誠合身抱住,不得掙脫了。
沈嘉禮雖然酷好此事,不過也要分個時間場合。此刻他赤身趴在地上,骨頭皮肉都被硌的生疼;又因事前毫無準備,所以如今驟然承受對方的大傢伙,也是痛苦的咬牙切齒‐‐偏還不敢叫出聲來。段至誠那一方毫無自覺,一邊呼哧呼哧的喘息大弄,一邊酒氣熏天的問他:&ldo;嘉禮,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了?你是不是要和我劃清界限了?我這麼實心實意的對你,你可不能變心啊。&rdo;
沈嘉禮趴在地上,這時自然是不能和他有問有答,否則他非更加來勁不可。屏住呼吸熬了許久,那段至誠總算是洩了,也不起身,壓在沈嘉禮身上便打起了呼嚕。沈嘉禮從他身下費力的爬出來,自己檢查身體,發現手肘膝蓋等處因為最著力,所以全都被磨破了皮,下身那裡也火辣辣的痛。他自己糙糙擦拭了一番,穿上褲衩汗衫。站在地上瞪著段至誠,他越想越是生氣,後來忍無可忍,照著對方那光身子便拳打腳踢了一通。段至誠這回醉大發了,雷打不動,哼哼的只是睡。
翌日上午,段至誠在日上三竿之時清醒過來,見自己是個光屁股的狀態,且是躺在一間陌生的屋子裡,就很困惑。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抱在懷中,他苦思冥想的回憶了一番,才想起自己昨夜是來找沈嘉禮了。
低頭對自己身上的幾處淤青研究了一番,他糊裡糊塗的穿上衣服推門出去,也不見外,先就近去洗手間內洗漱了一番,又用冷水打濕頭髮,馬馬虎虎的梳出形狀。滿樓裡遊蕩了一遍,他最後在院子裡找到了沈嘉禮。
沈嘉禮正背著手圍著一株小樹繞圈,這時抬頭看了他一眼,沉著臉也不說話。段至誠猜想自己昨夜大概是冒犯他了,又看他那一張白臉上烏雲密佈,不是個好對付的模樣,氣焰上就矮了半截,陪著笑問道:&ldo;嘉禮,昨夜我是不是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