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著桌子,見她來,不等問,便抬手往樓上一指。
她會意,提著裙襬款款上樓。
二樓臨街最靠裡的座位上,正坐著酥餅。一手拿著包子,一手端著碗豆漿,呼哧呼哧地吃得正暢快,見她來,把包子塞入口中,騰出一隻手,指了指對面的座位。
全程沒人和她說一句話,真是個清靜無比的早晨!
她坐下,端起桌上早就備好的豆漿,喝了幾口,往街上看,空蕩蕩地街道,沒有行人。
她伸手拿了個包子,咬了一口嚥下,方才打破了這難得清靜:“小鳳常來這家酒樓?”視角倒是不錯,把逍遙王府門外的景緻收了個乾淨。
酥餅吸溜了幾口豆漿,搖了搖頭:“小鳳現下的處境哪裡來得起這樣的酒樓!”
她皺了皺眉:“那你帶我來這兒幹嘛?”
酥餅抹了把嘴,“這兒的早點好吃!”見她白了自己一眼,又嘿嘿一笑,“逗你呢!一會兒就看著人了,下面那個麵攤!”
她順著酥餅指的方向往下一看,果真在酒樓旁那顆大樹下,看到一個挑著‘面’字旗幟的小攤,懶洋洋的老闆正擺放著椅凳,準備開攤。
“一會兒是多久?”她最煩的就是等人,十分消磨人的耐心。
酥餅又抓了個包子,咬在口裡,答得心不在焉:“老子算算哈……小鳳天往常是還沒亮就起來,趕著往這兒來,走上兩個時辰,嗯……估摸著半個時辰內能到吧!”
“走上兩個時辰?”她被剛入口的包子噎了一下,拍了拍胸口,嚥下,又問:“你們這是住哪兒了?”
“城郊那個山莊……”酥餅放下了端著的豆漿,抓耳撓腮地就是想不起來,“叫什麼山莊來著?呀……老子怎麼想不起來了!”
她腦中蹦出一個熟悉的名字:“雲來山莊?”
酥餅一聽這名字,解脫了般,猛點了點頭。
她的心卻是一寒。
說起那雲來山莊,那可真是大大的有名,是前些年都城裡的首富瞞著夫人在外頭給二房置的外宅,後來不知是家裡那位夫人知道了找人對二房下了黑手,還是首富的仇家尋仇摸錯了門,整個山莊,一夜之間,連一個活口都沒剩下,聽說看門兒的狗兒,都被利劍割斷了喉管。一度因其兇手的兇殘和狡猾程度,排行都城懸而未破的十大要案之首。
再說那首富,失了二房,錐心之痛日日縈繞心頭,為緩解憂愁,沾上了酗酒、賭博之惡習,幾年功夫就把家財賠盡,連夫人兒子都做了賭本,輸了出去。要不是這山莊出過命案,只怕也早就讓首富賠了個乾淨。後來,倒是聽說首富又娶了個厲害的女子,管教甚嚴,讓首富洗心革面,戒了惡習。前陣子還傳出訊息來,首富想賣了山莊,倒換些銀子出來,以作東山再起的資本。
山寨裡這幫人,不會做了這大頭買主吧?!
她越想越有可能,便不放心的問了出來,“你們買下那個山莊?”
“嗯!”酥餅像是來了勁兒:“你不知道,那麼大的一個山莊只賣個白菜的價,也不知道賣宅子那人腦子是不是讓驢踢了!”
人家那腦子腦子精明著呢!這樣的凶宅有誰敢買,也就賣給你們這些外來的不知情的大頭客人!
她低頭喝著豆漿,不再對這寨子發表任何意見。
酥餅的話頭開了,便再也關不住,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腦兒往外倒:“老子以前說颳風寨底子薄,不過被你折騰了一把,就洩了底,哪裡知道這二當家看著粗,心思比娘們還細,揹著賬房先生藏下這麼些銀票子!你是沒看到,那二當家把一疊銀票子放在那賣主手上的時候,賬房先生的鬍子就氣得吹了起來……”
酥餅還在繪聲繪色地講,她卻沒多少興致聽,一雙眼睛不時的往下瞥,看著麵攤的老闆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