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正北方天際猛地閃出一抹金光,速度之快更已驚世駭俗。連楊瑾這等修為都沒能看清楚,只覺得極遠處閃出一個亮點,隨即就到了眼前,正好攔在她去路之前。楊瑾趕緊頓住身形,再定睛一看來人,不禁大吃了一驚。
只見一個白衣道姑飄然而立,看去身量不高,卻已絕美之極。一身羅素,冰清玉潔,肌膚勝雪,纖腰束約,丰神豔姿,玉質蘭蕊。尤其那一雙玉手,肥不露肉,瘦不露骨,指節圓軟,指尖粉潤,一捧香膩,愛煞人心。又見腰懸寶劍,斜跨錦囊,俏立在金霞之上,娉婷之美更盛春華。
及至飛臨近處,那道裝美人顏色和煦似有笑容,朝芬陀神尼一抱拳,淡淡道:“芬陀道友許久不見了,可還記得我麼?”言辭之間竟無半點禮下,彷彿全與神尼平輩論交,甚至還要佔個高枝。
須知芬陀神尼是何等身份,就算三仙二老見了也得秉承後輩禮節。這女子究竟是誰,居然敢如此肆無忌憚。偏偏那楊瑾平素對師父敬若天人,此刻見那女子行色不敬,居然沒有絲毫不忿,彷彿全是理所應當。同行的白雲大師也露出駭然之色,看來也與此女曾經相識。
第三百二十九回 烈火雷音
且說那絕美的道裝女子翩翩而來,正好攔住了楊瑾的去路。雖然面帶笑意,眼神卻陰寒凌厲。那楊瑾無論今生前世全是彪悍的性子,要換個旁人敢如此瞅她,早就一刀斬了過去。但面對這女子卻成了舉止典雅的乖乖女,輕身一拜道:“瑾兒給前輩請安了。”
那道女淡淡笑道:“我早就說你這小丫頭性子跳脫,偏偏還要修煉佛法,早晚就得遭劫兵解。”復又諧謔的笑道:“不過現在也好,省得再跟白谷逸糾纏一塊。那小子又矮又醜的,真想不通當初你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家,怎麼就看上他了。”
楊瑾被說得臉蛋一紅,道:“都是些陳年舊事了,前輩還要提他作甚。”這時白雲大也躬身施禮,恭恭敬敬道:“元敬給師叔請安了,時隔經年師叔還風采依舊,元敬卻已是心荒身老了。”那女子淡淡笑道:“什麼心荒身老,說的好生淒涼。如今這世道就要大變了,原來早成定局的事也未必全能實現,你又何必如此悲觀。”說著又望向芬陀神尼道:“芬陀道友以為如何呢?”
芬陀神尼雙目半闔打稽首道:“阿彌陀佛!天意早定,人力難為。一切皆有定數,世人兢兢忙碌,卻也難求結果。何必再多抗爭,不如順應天意,自能得成正果。”說罷又抬眼望向那道姑,似另有深意的笑了笑,道:“陳道友當年已經有了決斷。如今為何出爾反爾?想必任壽道友也不願看見如此吧!”
一聽芬陀神尼說出一個陳字,想必已能猜出這絕色道女地身份。此女正是前文曾在北海羅居島與辛如玉對坐笑談的九天魔女陳紫芹。以她身份自然能與芬陀神尼平起平坐,更有資格調笑楊瑾。
陳紫芹笑道:“都已過去數百年了。你還提他作甚?當初我情孽深重,自然能為他拋棄一切。如今早已時過境遷,他都飛昇仙界逍遙去了,就算我欠的也早就還清。更何況如今天象變異,萬年難求,莫非芬陀道友以為我會為了他再退避五百年嗎?”
芬陀神尼苦笑道:“看來道友已鐵了心要行逆天之事!”
陳紫芹脆聲笑道:“何為逆天!你與尊勝他們全都一個德行,張口閉口,逆天順天。
天意為何。誰敢臆斷!一知半解,也敢妄自揣度。我陳紫芹從不知何為天意,全以自己本心做事,但求問心無愧而已。至於你所言地天意……哼!也只能嚇唬嚇唬小孩罷了。”說罷又瞟了一下白雲大師和楊瑾,那雪玉似的手指輕輕撫著腰間的寶劍,淡淡笑道:“芬陀道友都已說我逆天,看來今日也難免一戰,你們兩個小孩還不給我躲一邊去!”
元敬和楊瑾雖然看出陳紫芹來者不善,卻沒想到才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