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確實像個粗人,劉公公笑了幾聲也沒介意,點頭道:“咱家只是來傳個話,待聖上散了早朝之後,便要召見將軍,趙將軍速速準備,咱家先去樓下等著。”
“好好好,有勞劉公公了。”趙閒沒想到那皇帝這麼急,他點了點頭便回了屋裡,著手準備起來。
安夫人小心翼翼掀開被子坐起來,心有餘悸的緩了口氣,臉上的表情仍然很怪異,都不知該如何與趙閒說話,以什麼身份和趙閒說話。
靜室之中,孤男寡女,一種異樣的情愫逐漸瀰漫開來,安夫人只覺得時間過的極慢,趙閒就站在旁邊穿衣服,她總不能當做趙閒不存在,可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氣氛異常怪異,床上仍然殘留著幾絲餘熱,弄得安夫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盯著腳上的繡花小鞋認真研究著。
“等會我就隨那劉公公離開,你趁機出去便是,不用擔心。”趙閒以為她害怕被人發現,便開口安慰了一聲,然後搓搓手從牆角拿起一個大包袱。
隨手開啟,露出裡面一套凌甲,樣式精美做工複雜,比趙閒以前那套漂亮不少,是金陵都指揮使陳慶專門賞給他的。
頭盔上白色羽毛纓飾足有尺餘,肩上兩個麒麟獸吞,鱗片同樣被漆成黑色,鱗片用牛皮固定,金絲串聯,縛手上有云紋,裙甲亦有瞟了的圖案。
這套鎧甲要貴重不少,光上面的裝飾估計都值不少銀子,趙閒以前都捨不得穿,但進宮面聖免不了下跪磕頭。
趙閒心中可沒有什麼君臣父子的概念,不太想對一個從未謀面的糟老頭子下個磕頭,只能穿套鎧甲以‘身著重甲不能全禮’為由免跪禮,他就不信那皇帝還能讓他把鎧甲脫下來磕個頭。
鎧甲貴重當然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穿戴起來更加繁瑣,將軍出外打仗一般都是要帶隨從的,因為有些鎧甲根本不能獨自穿戴。
這套鎧甲雙臂、雙肩和背後都有皮製的連線帶,趙閒對這玩意沒研究過幾次都扣不上,不禁有些氣惱。
趙閒穿戴鎧甲笨拙的的摸樣落在安夫人的眼裡,讓她情不自禁‘噗’的笑了一下,望著那高大的身形還有面孔,她又微微恍惚了一陣,似乎回憶到了某些場景,心中輕輕一顫,禁不住幽幽嘆了一聲。
趙閒正在研究該怎麼把胸甲和甲裙連結在一起,突然發覺背後伸來一隻纖手,接過甲衣覆在他胸口,然後在背後扣了起來。
“多謝你啊!”趙閒見有人幫忙鬆了口氣,舉起手來看著她低頭認真扣著鎧甲。
安夫人微微用力鎖緊皮扣,站在趙閒背後,眼神空洞,有些恍惚的喃喃說道:“記得上次給人穿戴鎧甲,還是十四年前的時候。”
“哦!然後了?”趙閒第一次見柳姐主動說起她的往事不禁好奇起來,只要她肯向自己吐露心聲,以後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然後…”安夫人身體微微顫了一下,抬眼瞟了趙閒一眼,幽幽的道:“然後我就沒了丈夫,孤苦伶仃的過了這麼多年。”
“額…”趙閒臉色一僵,訕訕笑道:“柳姐,你別嚇我好不好。”雖然趙閒不相信剋夫這件事情,可總覺得慎得慌。
“哼!”安夫人狠狠拉著甲裙的繩索,憤憤道:“我到希望你早死,免得讓我看著心煩。”
說到此處,安夫人又是一陣心慌,趙閒目前是不可能死掉了,過幾天說不定還要去安家,指不定鬧出什麼事情,還有肚子裡…
安夫人神色一慌,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若過些日子可以看出來,也不知是什麼樣的場面,她眼中閃出幾絲羞惱,狠狠推了趙閒一把。
趙閒一個趔趄,回過頭毫不在乎的笑了笑:“多謝了。”
“快滾!”安夫人毫不給面子的斥了一聲,但趙閒渾身甲冑,英姿勃發摸樣卻是又幾分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