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裡,他過生日,一夥兒人去喝酒。也不知道怎麼喝的,到最後迷迷糊糊的他怎麼找不到白傾卿了。
從那次回來,白傾卿就對他不冷不熱,藉口學習重要也不怎麼見面,最後乾脆就不見了。直到準備去新學校報道,他才聽說,白傾卿有了。
齊北從大宏那拷問出來的真相很簡單。醉酒的白傾卿與石悠遠同路,在大宏家過夜。早上大宏及其女友在一個房間裡撞上了他們倆,該發生都已經發生了,不該發生的後來也發生了。
這件事再沒人知道,知道的也再不提起。白傾卿也沒有去大學報道,謊稱疾病,在家復讀來年再考。直到現在,除了老師和幾個要好的哥們知道這事以外,別人都對著石悠遠那九歲的女兒發愣。
帶了如此大的一頂綠帽子,齊北除了打石悠遠一頓外,根本沒別的辦法。他找到白傾卿,而白傾卿只在電話裡說:“齊北,別自欺欺人,就算沒有這事,咱倆也會分手的。”
白傾卿僵著笑臉,看對面很是面癱的齊北。她其實料想得到,齊北就算跟石悠遠老死不相往來,也一定會找她出來的,因為他同情她。隨便你吧,我也沒辦法。終於她打破沉默:“齊北,你別再那麼惆悵了行嗎?”
“能不惆悵嗎?這一轉眼的功夫,你是孩子媽,我也是孩子爸了……”齊北瞥她一眼,還是那麼黑。
“我是我孩子的媽,你是你孩子的爸。說清楚嘍。”喝一口咖啡,暗罵,速溶的敢收現磨的錢,一家黑店。
免生誤會,齊北趕緊澄清:“你不用害怕,我沒有找你舊情復熾的想法。”
“哎哎,我可沒有那當小三兒的本事。咱倆也什麼好復熾的舊情了。”這人感覺不要太良好喲。
“行了行了傾卿,咱倆都過去的事了,你不用到現在還要打擊我到底。你跟石悠遠怎麼樣啊?”齊北完全不理會白傾卿的大白眼,繼續問:“他還不打算娶你啊?”
“是我不打算嫁好不好?”白傾卿跟他說話也不顧及,“你管管好自己吧,對老婆好點,你那張破嘴太能撩人,別在外面拈花惹草的。”
“我可不是那樣人。”齊北老大不樂意的變白,想了想又是老話重提:“我跟石悠遠算是既生瑜何生亮了。你要真跟這麼個男人到也不錯,說明你眼光還成。要是給我戴綠帽子的是大宏那樣的,我就真能劈了他。”
說到大宏,白傾卿微微低頭,乾笑,“你已經夠好了,是我不爭氣。”
“其實,你們倆……我早該看出來的。”他笑著說:“那時候石悠遠一上場打球,你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我去踢個球,你肯來送瓶水我都謝天謝地了。”
“你怎麼不說人家那是校際比賽,你那是跟體育老師踢娛樂賽啊?再說了,他代表文科班跟你們理科比賽,我去給你加油還送水。我那是真的活膩歪了。”
“強詞奪理!他過生日你送了一對護膝,我過生日你想起來過嗎?放了假你們幾個成天廝混在一起,你找過我幾次啊?”
白傾卿喝檸檬水漱口,忍無可忍的打斷他,“行了,你看也看了,你過得挺好,我過得也挺好。還有什麼事嗎?”
“我過的是挺好,但你過得算好嗎?”
“我說齊北,這麼多年,你怎麼還那麼……裝逼。”
“呵,你還跟原來一樣心冷嘴毒。”齊北摸摸下巴,樂了:“就是老了點。”
浴室霧氣繚繞,白傾卿對著鏡子端詳自己。齊北的話白傾卿不愛聽,但是事實卻不得不承認。歲月沒有讓妊娠紋減淡,卻讓眼角的皺紋更加深刻,她真的老了。
人老就很容易沉浸在回憶了。往事如煙亦如夢,真能雲淡之後就風輕?
記得高中各那會兒參加的最後一個籃球賽,是在大夏天裡舉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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