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來承擔。”白傾卿抓抓頭髮,說:“如果你不介意,我們結婚也可以。”
“我介意。”石悠遠回答的果斷。他點了支菸,不看白傾卿的臉,問:“白傾卿,你到底為什麼從杭州回來?”
“想姑娘了,回來當媽唄。”她回答的隨意。
“你決定回來是真的想到石英了嗎?不是因為臥薪藏膽、被逼無奈?”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可是月光不減,石悠遠的站在窗臺前,眼中不知道是不是反射了鋥亮的月光才會這麼閃閃生輝。白傾卿仰著頭看他,突然不知道要怎麼說。
片刻的沉寂,終於還是白傾卿坐不住站了起來,走進客廳。石悠遠說中了事實,她不管怎開口,都是蒼白。“情勢所迫,只是這裡正好是我的家,我才會乖乖的回來。”
“家?你就借坡下驢,還是借花獻佛?你讓石英覺得你是為了她才回來的,你知道她高興了多長時間嗎?”石悠遠也跟上來兩步強勢的與她面對面,一字一句的說:“這樣的施捨,我們爺倆都不需要。”
“那你需要什麼?”他就站在面前,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那些切膚的疼痛,那些累心的悲傷。白傾卿突然就熱血上頭,渾身戰慄,“你需要我一畢業就跟你結婚?你成為有名望的大律師,我成為你堅實的後盾?我們之間沒有感情基礎,卻發生那種事,當時你說的也是責任。我知道你負責的人,所以在學校裡,你跟那幾個女生曖昧恒生卻一直不確定戀愛物件。包括伍傑那種聰明的女生,你都能全身而退。”心底的酸意終於噴湧而出,可怒火燒掉所有的萌芽。“如果我們結婚呢?我一無是處,只得相夫孝子,平靜的接受你的成功,也得平靜的接受你在婚姻之外的花紅柳綠嗎?”
這次沒有良久的沉默,石悠遠大聲的打斷,他卻僅吼出一個字,“好!”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一絲一縷總覺得抓不著摸不到,只是委屈卻更加明顯,一連串的問句追了過來,“那你剛才說願意跟我結婚是為了感情?還不是一口一個你的責任你來負?在你有了籌碼之後,成全你與我並駕齊驅、展示母愛嗎?那麼這些年,我算什麼?我那些努力算什麼?我放棄那麼多都是為了什麼?我在你眼裡真的就那麼賤嗎?”
“我怎麼知道!”
“我喜歡你,這麼多年,你還在說不知道!”
白傾卿看著他,還是大聲的喊出來:“你總是拿這個讓我選擇,你明知道我心裡有坎,我選擇不了!你們都說我無情,都說是我錯。可是我也委屈啊。”
石悠遠點頭,恢復平靜的說:“感情是你情我願的事,誰對誰錯、誰無情誰犯賤終究輪不到外人評說。至於走到現在到底值不值得?想得開的說: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想不開,一味抱怨悔不當初,也終究是於事無補……”他拍拍胸口,說:“心這個東西,如果我說得算,絕對不會愛上你。”
白傾卿看著他,滿臉都是受傷的表情,心也一樣的疼著,不能言語。
“那時候我太傻太年輕,以為得到一個女人的身體,她就是你的。所以,你說我強/奸我都不會否認。這一點,是我一直的虧欠。我用這九年的時間等你,就算還不清我欠的,也算表示誠意了。”石悠遠扶著眉心疲憊的晃晃頭,語氣恢復平靜,“石英越來越大,很快就要到青春期,叛逆期。我等得很辛苦,也沒那麼多時間去等了。”
氣氛就這麼瞬間被他帶得無力,硝煙再也燃不起來。可是白傾卿卻沉不住氣,她著急的辯白說:“石頭,你能不能……”再等等。
然而這句話沒能說出口。
白傾卿向前一步想拉下石悠遠捏著眉頭的手,可是地燈的底座絆了她一下。然後下意識的想掙扎起來,原本放在左手邊的角櫃因為石英要用挪進屋裡,她慌張著沒如意料中摸索到,頓時失去了身體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