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裡，趙成看到了無數光怪陸離的景象，最早出現的是海洋，似乎是紅色的海洋，自己變成了海洋裡的蜉蝣。

蜉蝣生生死死，時間在這片海里，似乎沒有任何的意義。而趙成似乎是

“運氣”非常好，他的生命一直在種種巧合下，延續著。直到後來，海洋的環境變化，一部分的蜉蝣，不得不聚集在一起，抱團生存。

它們各司其職，相互配合，各自朝著需要的方向變化，或者說演化。當時間沒有意義的時候，這種變化，以趙成的視角來看，是非常的快的。

在這個過程中，他也經歷了許多的危險，海洋之中，逐漸開始出現兇勐的獵食者。

顯然，海洋從一個時代，到達了另一個時代。趙成的腦海裡，跳出這樣的認知，哪怕在這個夢裡，他如今還沒有大腦這種東西。

但既然是做夢，自然是不必遵循生物學原理的。再往後，環境變化的也越來越快，趙成也經過數次的分裂，向著種種不同的方向演化，這才在激烈的競爭之中，存活下來。

其中一部分，還在海里，而又一部分，卻是離開了海洋。甚至，有極少的一部分，飛向了天空。

趙成的視角，一下子就變得多元了起來，就像監控室裡的多螢幕一樣，許多個方向，同時演化。

而在這個過程中，不同的演化方向之間，竟然也生出了繁衍交配，生育出了奇怪的後代。

似乎在這個時代，還並沒有出現，絕對的生殖隔離。生殖隔離，又是一個奇怪的詞，不過趙成並未去深究這個詞的內涵，他那斷斷續續的思緒，也不允許他這麼做。

再後來，許多路線之中，他的體型都開始變小了，在沒有參照物的情況下，他無法確定最大的時候，自己有多大，但後續的確是變小了。

一部分他成了食草者，一部分他，成了食肉者，還有一部分，依然生活在海洋裡，同時也是體型最巨大的。

似乎是恐龍？！趙成心中生出這樣的思緒。之後，環境變化的越來越快，越是強大的生命，死的也越快。

似乎，生命本身存在某種閾值，力量強大了，生存能力就會變弱，反之，力量越弱小，反而越能在殘酷的環境之中生存。

於是，為了適應這個世界，一切的生命，都在朝著更小的形體，更復雜的結構來演化，這樣才能適應各種不同的環境。

這是一場殘酷的競賽，一旦慢上一步，唯一的下場，就是種族的滅絕。

又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天空變暗，又變得光明，大地時而熔岩流淌，時而海水漫天，但最後，終究趨於穩定。

趙成的思緒，在這個過程中，亦是恍恍忽忽的，就像是漂浮在水上。終於，趙成在地底的縫隙裡，看到了一隻猴子樣的生命。

這一刻，所有的其他路線都崩塌了，進化路線收縮成了這唯一的一條。

這似乎是偶然，但也是必然。因為他不是用因在推果，而是從結果，在倒推起因。

一個，一個終點，和終點不變，但中間的過程，卻是蘊含著無數的可能性，哪怕那一個，註定抵達那麼一個終點。

趙成似乎略有所悟，但思緒依然不夠清晰。之後又是一段不知多長的時光，最初的猴子，也分化，或者說繁衍出了諸多的後代，各有不同。

猴子的形態，也在快速的變化著，直到抵達某一個點，其他一切的可能性，再次崩塌，只剩下唯一一個。

趙成看了一眼，感覺那個人似乎很像自己，但又有些細微的不同。其身上的每一點輪廓，每一根線條，單個拿出來，只是覺得恰到好處，但將一切組合起來，卻是有一種非凡的完美感。

似乎完美符合最符合人類審美的黃金分割。這個人似乎不是自己，但卻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