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瀟湘聞言，目光一掃，鋒利無比，似乎要刺破人心。

但天主卻是眼睛都不動一下，直接迎上了趙瀟湘的目光，純粹而坦誠。

如果能活，自然沒人想死。

但對天主這種勘破了心關的強者而言，生死卻是也沒有那麼重要，聖者的心意，就是超越生死了，而他這種，更是唯道唯我。

他不慕長生，只求真理！

而也就是這一掃的目光，卻是讓在場的所有強者，都感受到了厲害。

同時，這也讓人更好奇，趙成究竟給了對方多少好東西，這才在這麼短的歲月，擁有這般修為。

至於趙瀟湘為什麼反應這麼大，念頭倒也很純粹，那就是趙成留下的家業，她得給守住了，不容外人染指。

而什麼是家業？！

就趙瀟湘的理解，正是管理員許可權。

因為所謂的長生，其實是和洞天的本源繫結的，想要有長生的效果，就必須繫結本源，本質上來說，這是對最高許可權的一種稀釋。

若是管理員許可權給出去的太多，未來有朝一日，人心思變，洞天分裂，亦或是洞天易主，也都是有可能的。

要是洞天是由趙成主掌的時候，自然是不怕這種事情，繫結的再深，他也能一念廢立，但趙瀟湘卻是沒有這個本事。

“人自有命數，本來我可以什麼都不給的，但如今願意讓全人類居於洞天，這已經是天大的恩德，怎能要求更多，豈不聞，恩大成仇？！”

趙瀟湘收回了目光，神色漠然。

此言一出，場中寂靜，也無人再提管理員許可權這個事情。

話已至此，要是繼續說這個事，無疑就是赤裸裸的道德綁架了。

至於如何將意識上傳洞天，其實並不困難，只要在登陸洞天的時候，將現實裡的軀體毀掉就行了，這樣一來，就再也無法下線。

……

現實裡，趙瀟湘的意識，從虛擬會議室裡迴轉，隨後看向天上，天空此刻澄澈如洗，只是若是細看，就會發現，天上似乎有個光點。

而這還是在白天，若是在晚上，這個光點會非常的清晰。

“趙成……”

趙瀟湘看了看手上的印記，低聲喃喃。

一些人都懷疑趙成出了事，但趙瀟湘卻是認定，趙成可能跑到什麼地方閉關去了，又或者被什麼事情拖住了手腳。

而在這之前，她要做的，不過是把自己和趙成重視的人，照顧好就行了。

事實上，當洞天普世，而趙成卻又神秘消失，卻是不得不讓人浮想聯翩，特別是在一些人知道了管理員許可權後，只要是人，面對長生，生出別樣的心思，那也是再所難免的。

論心論跡，論心無完人。

對此，趙瀟湘能做的，就是不給任何人機會，既然人性經不起考驗，那就不要去考驗。

……

至於趙成，對於人類世界裡發生的種種，都是瞭然於心，他為什麼對人類選擇放養，也有部分因素在於，恩大成仇。

他若是給予人類一切，有朝一日，他突然不給了，仇怨也就產生了。

這個事，看起來很不符合邏輯，但這也是人類進化還不完全的一種特徵，因為這種情況，並非源於理智，而是源於未曾進化完全的本能，是本能裡的貪婪作祟。

修行強大的人，可以戰勝這種貪婪，以理智來應對，但更多的普通人，卻是做不到這一點。

哪怕是拯救他們生命的英雄，若是又遭一日，他們認為英雄沒有保護好他們，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推到英雄的神像，乃至是對英雄進行審判，如果他們有這種能力，亦或者英雄被所謂的道德束縛的話。

是以，趙成選擇站在一個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