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唯一的念頭,便是天下定矣。
也終於想明白了,此營,為何叫做太平營,並非是為了天下太平,而是此營一出,天下就太平了。
什麼尊嚴傲骨,在鋼鐵的洪流面前,都脆弱如紙。
“公孫謹!”
高臺上,趙成突然喝道。
“標下在!”
立時,趙成更後面一些,幾個侍立著的親兵裡,其中一個,當即向前,單膝跪地。
“傳我軍令,全軍修整半個時辰,然後開撥回城!”
“諾!”
……
吳城之外,距離吳城十五里的地方,足足二十萬大軍駐紮在這裡,若是有擅長望氣的道人,以法眼觀之,便能見到,軍營之上,虎踞龍盤,煞氣滾滾,簡直直衝雲霄。
南荒相較於神州,算是苦寒之地,但越是窮苦的地方,軍隊也是越兇,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就古往今來,但凡富裕之地,或是江南水鄉,或是魚米之鄉,越是富庶,就越難出現強大的軍隊。
反觀那些窮山惡水,反而屢屢有強大的兵種誕生。
南荒三家如今的這二十萬大軍就是如此,吳起有虎豹騎,馮家也有天狼騎、陳家亦有黑煞騎,只是這三騎,馮陳兩家的特殊兵種,比起吳起的,要差一截罷了。
但相對而言,南荒的整體軍隊素質,是要遠超中原地帶的。
此刻,營地中心的大帳中,軍中的大將們,卻是聚在一起飲酒。
其中最上首,有著三張並排的桌子,但如今,卻是有一張空著,吳起病重,如今卻是在養病。
而剩下的兩個位置,一個坐著的,是馮家的馮保,另一個,卻是陳家的陳慶。
這兩個人,都是三十出頭,正是人生最巔峰的時候。
再往下,便是三家的各路將領了,而從座次,還有許多細節中,也能明顯看出,吳起一系的將領,都並不受重視。
不過,這也正常,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出,吳起是隻想報仇了,已經不想其他。
吳起麾下的將領,也都已經乘著這個時間,或是投降馮保,或是投向陳慶了。
這個事情,吳起自然是知道的,或者說,當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
畢竟,他手下的這些將領們,也都是有家小,有家業的,若是他吳起能給眾人希望,眾將士,自然也是忠心耿耿,但如今這種情況,要是他們再不去尋找出路,那就真的是愚忠了。
而待酒至酣處,馮保卻是忽然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