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茶水,一群人不但不急著吃飯,反倒是一邊納涼,一邊有說有笑。
某些訊息比較靈通了,因為已經憋了一早上,如今有機會了,也不在繼續憋著了,而是直接開啟了話匣子,神神秘秘的對同伴說道:“你們聽說了麼,據說,那幷州、幽州、陽州三州,如今都派人過來了,你們猜猜,他們是來幹什麼的?!”
而同伴們聞言,卻是都相視一笑,隨後道:“王四,你的訊息已經過時了,這個事,昨天一晚上,到處都傳開了,他們來能幹什麼,還不是來送降表的。”
“那蒼國的皇帝小兒要是知道這個事,怕是得活活氣死。”
“不過也是,那蒼國統治我們的時候,可不把我們當人看,以前做徭役,不但得出力,還得帶糧帶錢,否則不是累死餓死就是被打死,反倒是那些大戶,每逢徭役,都是賺的盆滿缽滿,不像如今,就我聽說,那隔壁田畝的陳七,就是南邊來的大戶家的公子,但如今,還不是得和我們一樣做事。”
“還有那些個讀書人,也不是好東西,之前竟然說什麼大將軍喜愛屠城,說的是像模像樣,但實際上,大將軍打的殺的,全是些惡霸,以前我竟然差點被矇騙。”
“你們說,那些讀過書的人,怎麼就這麼壞?!”
有人接過了話茬。
“所以說啊,許多東西,你不能看他是怎麼說的,要看他是怎麼做的,就說那蒼國的時候,朝廷不是天天喊什麼皇帝愛民如子麼,但誰家父親,把自己孩子往死裡逼的?!”
“反倒是我大新,並沒有說什麼空話,但看看現在,別的不說,大白米飯管飽……”
“對了,天下總共就十二州,如今我大蒼已經有五州了,現在又來三州,這就已經八州了,這麼說,豈不是就要山河一統了……”
大新不禁止百姓討論國事,甚至還反過來鼓勵百姓討論,畢竟,這種事情,但凡禁止,所謂擔心有人傳謠,不過是虛的,禁止,無外乎心虛而已。
……
另一邊,幷州、幽州、陽州三州的使者,此刻也都在軍營之中,靜靜地等待著。
這三個使者,年歲都在三十左右,正是最年富力強的時候,至於三個使者的身份,卻也不是普通的官員,而是三州州牧的公子。
一般來說,州牧這個東西,都是朝廷指定的,其中的任免,也需要上奏朝廷,然後需要皇帝同意。
但這說的,是大蒼剛開國的時候,到了如今,州牧的更替,其實和朝廷關係不大了,上奏朝廷,不過是給朝廷面子,朝廷要是同意了,那就是你好我也好,要是不同意,後續立時便是禍端連連了。
當然,幷州、幽州、陽州這三州,並沒有一家獨大的勢力,而是數家聯合共掌一州,州牧,也只是一個推到前臺的人,是朝廷和地方勢力的中間人。
如今,三州送上降表,也是這眾多的勢力,共同商議後的結果。
投降這種事情,都是趁早不趁晚的,越早,獲得的待遇也就越好,越早越有的談,越晚,就越沒得選了。
要說趙成取冀州之前,眾多勢力,還對大蒼朝廷存在幻想的話,冀州之戰,卻是徹底粉碎了許多人,對大蒼的所有幻想。
三百萬人組成的鐵騎,就是所向無敵!
而他們,如今大蒼朝廷已經靠不住,至於他們自己,先是天絕關一役的滅世神雷,消耗了他們的力量,後續又是在天絕關,在封王的誘惑下,眾勢力又是出人出力,結果又一次的盡數葬送。
如今雖然經過數年休養生息,他們雖然也緩過來了一些,但趙成的力量,卻是膨脹的更加可怕了。
讓人根本生不起死戰的勇氣。
畢竟,若是死戰,那就是真的徹底死絕了,而要是投降,趙成並不會